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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宋端,自打他被皇帝的人手带走后,宋翩跹再没见过他。
  不久后,就听闻三皇子在深宫中急病而亡了。
  楚王的鸩酒还没送入口,楚王妃便找到了东宫,主动提出要削发为尼,长伴青灯古佛,只求留小世子一命。
  许是宋翩跹看起来脾气好,楚王妃接连提了不少条件,要东宫许诺,让小世子继承楚王的封地等等。
  不等宋翩跹说什么,封月闲的目光在小世子身上绕了绕,道:
  “有个事情,楚王妃或许不知。”
  封月闲一开口,楚王妃明显拘谨很多,笑容都僵硬了。
  “何……何事?”
  封月闲笑了笑,那笑带着丝兴味,像是期待楚王妃听到后的反应般:
  “你夫君曾对本宫下毒,本宫礼尚往来,也使人还了他份。”
  楚王妃的面容凝滞,攥紧了裙摆。
  封月闲眸光一转,看向小世子:
  “世子今年三岁多?那毒是五年前下的,按理说——”
  “不用说了!”楚王妃急急出声,因情绪失控,这声音几近怒吼,吓得小世子一颤。
  她紧紧扳着小世子的肩膀,勉强挤出丝笑来:
  “是我僭越了,您们饶他一命,已是网开一面,我只愿他往后福泽安康,别的……别的再无所求。”
  宋翩跹徐徐搁下茶碗,浅笑道:
  “知福,便会有福,王妃无需担忧。”
  她们说得轻松写意,可楚王妃又怎能不惧。
  中秋宴后,皇帝偏瘫在床,御医那头已医治不好了,连针都不敢施了。
  楚王出事后,他遗留的势力瞬间瓦解——
  即使是他寄予厚望的李放,在京外有再多人马又如何,他孤身入宫赴宴,被禁军毫不费力地擒住,眼下已在天牢听候问斩了。
  东宫借着楚王气倒皇帝的事,再次监国,把握朝政。
  宫中朝外,一番风云变幻,只有东宫,如巍峨险山,屹立不倒。
  尽管如今的太子是公主所扮,但局势明朗,没人再敢掠其锋芒——
  且在处理楚王之事时,也无人能腾出手,想起这茬。
  楚王妃唯唯诺诺应着,离开东宫,面色哀戚,形容枯槁。
  她即将前往家庙,现下只盼宗室或是皇帝能出手,制衡宋翩跹,方能解她心头郁卒。
  正被楚王妃盼着发威的皇帝,此时在乾清宫的龙床上躺着。
  龙涎香静静燃着,皇帝不过动了动,胸膛便喘不过气,一阵疼痛。
  他半个身子已失去了知觉,直挺挺躺着,面容僵死。
  洪常小心翼翼地拿锦帕给他拭去口涎,感觉指下不是人皮,而是一截枯木。
  皇帝浑浊泛黄的眼珠转了转,视线落在来侍疾宋翩跹的背影上,心口更为绞痛。
  他终是明白,为何自己的女儿不愿在群臣宴上提起毒害太子之人的真身。
  若不是他撞见了那场对话,或许这件事会在重重宫闱中被悄然解决,而不会闹得如此之大,人尽皆知。
  她是想给自己,给皇家,留有最后的颜面!
  皇帝恨自己从前想得太少,这一病,脑袋更浑浑噩噩,可同时又分外清醒,清醒到能看清自己从前的糊涂。
  可他终因从前的自己,失去了最为拔尖的大皇子。
  余下的两个,一个遭他厌弃,一个已被他亲自命人……
  皇帝看见宋翩跹转身走过来。
  面容娇美,风采绝佳,眉梢眼角带着恰到好处的亲和与温柔。
  若是想把皇位传给自己的血脉,而不是旁支,眼下能接过自己位置的,只有宋翩跹这个女儿了。
  皇帝在犹豫,他的眼慢慢阖起。
  其实他现下已经分不清,是给宋翩跹更好,还是遵循惯例,将天下交给男子更好——
  “父皇,您醒着么?”轻柔的唤声,将皇帝再度唤醒。
  他唔了声,声音苍老得不像话。
  “正要与您说,此前未能仔细看看各家儿郎,儿臣有意请各王妃带着孩子入宫,再仔细瞧瞧。”
  宋翩跹声音如春风漫开,要说女子的娇柔是男子天然比不得的,此前宋翩跹易容成男子时,更多的是气度翩然,却无这份春雨般的细润。
  而遭受至亲背叛的老人,最不能抗拒的,便是柔软的方式。
  他第一次觉得,女儿比那几个儿子都贴心,便是孺慕他的太子,因亦君亦父,父子间也没这么亲和过。
  也是第一次,他尝到一丝后悔,为何没多关注一下这个女儿?
  宋翩跹细细地说:
  “皇兄已去,东宫和这天下,到底需要人来继承……”
  皇帝唔唔两声,颤着手,指了指宋翩跹。
  “父皇是说儿臣吗?”宋翩跹道,“儿臣虽能代劳国事,但宫中,仍需一位皇太孙。”
  皇帝不说话了。
  宋翩跹便当他默许了,温声叮嘱宦官后,方才离去,为皇家撑起大黎的重担。
  宋翩跹未在此刻强求一个更好的结果,或者说,是如探囊取物般,把太子之位摘到手中。
  她如此行事,自然是综合了各方考虑的。
  其中最为紧要的是,她不在意这个名号,倒是她若是夺了皇太子身份,封月闲便要迁出东宫,想来会以亲王妃身份,住到外头王府去。
  这就很不方便了。
  沉迷事业的快穿局任务员宋翩跹,这次终于选择为爱绕点小弯路。
  总之在皇子全灭的情况下,如今她出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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