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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行李箱找药。孟植自己说了一会儿发现项知言是真不理他,也没趣了,趴在床上翻项知言的剧本看。
  项知言找了半天没找到胃药,心情更不好了,掏出手机给助理打个电话,麻烦她帮忙去附近药店买点胃药回来。
  孟植特别不耐烦他这么小心的样子,活像自己是个什么瓷娃娃一样。听他说了两句就冲上去捣乱,瞎嚷嚷。
  “小落你别听他的,一会儿你来了没人给你开门!”
  他边说还要抢手机,项知言一边制着他一边继续打电话。
  “……对,就是那个牌子的,家里备的也是这种。”
  小落在电话那边听动静听的分明,把老板的交代记下了,就忧心忡忡地确认:“真要我今天现在送?孟哥不是刚过来?”
  “就是给他的,你别听他闹。”项知言匆匆交代,眼瞅着孟植已经开始耍赖,开始扒自己衣服了,只能最后说了一句就把电话挂断。等确定通话已经挂了,窗帘确实也拉上了,门大概刚进来的时候也肌肉记忆落好锁了。他才算放心的开始收拾孟少爷。
  “你到底闹什么妖?!”他把孟植乱动的手攥住了,气不打一处来:“电话都不让人打?”
  孟植还委屈上了,开口:“我这么一大活人都来了,你不理我去打电话,那我当然要闹妖了。”
  这话说的酸,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已。
  两个人都同居七年了,这种事老夫老夫的,都心照不宣。
  “三十多岁的人,你也不害臊。”项知言笑话他。
  “啧,老爷,三十多岁的又不是只是我一个。”孟植回答,索性彻底耍赖,踮脚向前仰去亲项知言的唇。
  后来怎么说呢,大概就是小落拿着胃药到酒店房间门口的时候,确实没叫开门。
  时至深夜,孟植绻着缩在被子睡觉。项知言坐在床上,借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看孟植睡熟的侧脸。
  他经常这么做,孟植除非是灵感来了非要熬夜工作,或者是外出跟组取材。这些年只要是好好跟他一起睡的,他总是比他睡得晚。
  这其实算是刻意为之。
  项知言知道自己算是睡得很少的那类人,天生的。为这件事他可以稍微感谢一下项莹,听朱彤说项莹也是觉少,以前年轻的时候拍摄,一天只睡3个小时也能精神奕奕。
  自从自己成立工作室之后,除非是状态需要,那种磨工夫的剧组,其实不会太为难演员。基本的休息多少是能保证。于是他觉少这个技能,主要被用来看孟少爷睡觉。
  项知言自己觉得挺值的。
  床头光是昏暗的暖橘色,照在孟植薄薄的眼皮上,化作一片叫人心软的温柔。
  也是30多岁的人了,却看着还是像在读书。项知言自认为可以领一半的功劳,毕竟也费尽心思监督他调养了这么多年身体。另一半主要还是因为孟植自己。
  他的目光里似乎永远没有疲惫和痛苦,就算是愤怒也是上扬的,仿佛未经苦痛,永远耀眼如太阳。
  可他同时又是温柔的,这种温柔源自于通透和坚强。所以他并不足够柔软,却足够豁达。
  项知言看得久了,时间已经到了凌晨。按理说他明天还有戏,怎么也该睡了,他却看孟植看得没够。
  又过了一会儿,睡梦中的孟少爷忽然蹙了眉,开始哼哼。
  项知言叹了口气,认命得躺下去,把孟植半抱在怀里,帮着他揉肚子。
  轻微的按压和揉搓的动作明显是做熟了的。胃里好过了一点之后的孟少爷被迅速安抚下来,舒展了身体往项知言怀里凑。
  “你啊……”一句带着点抱怨的话在安静的室内响起,但是怎么听都没有抱怨的意思。
  孟植还睡着,被缓解了不适之后逐渐睡得更沉。
  “说了这边吃的东西味重,吃了不消化,你还偏要来。”项知言在孟植耳边小声抱怨,“这下好了,我拍着戏,我还得照顾你。”
  如果这个时候孟植醒着,他就会敏锐地察觉这句话背后藏着的暗爽。可是他睡着,被胃里的疼痛折腾得了醒了一点点,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做了什么梦。
  “……我想你啊。”一句含糊的呓语,从孟植的嘴巴里面说出来。
  项知言愣了会儿神,确认怀里这个的确是睡过去了,才苦笑着继续伺候少爷。
  “你就招我吧。”项知言说,“回头又不认账了。”
  第二天,全然不记得自己昨晚上胃疼过的孟少爷神采奕奕地起床了。面对小落送来的胃药,十分嗤之以鼻。
  “我就说了我根本没那么娇弱。”
  他义正言辞地和项知言叫板。
  小落看了眼自己老板眼下淡淡的黑眼圈,没敢说话。
  项知言打了个哈欠,点点头,把给少爷揉了半宿肚子这事咽下,什么都没说。十分强权地开口:“要去剧组让小落带你登记,文学组带队的是柯凡,你自己找他玩去。饿了就去吃酒店的餐厅,别去外边。”
  逞过了英雄的孟少爷很好说话,都一一应下了,连不准再吃膻味大的大块羊肉都全然应下。这下项知言不解了。
  “你不是非要跑过来就是为了吃这么一口吗?”他问。
  孟植立刻一副痴心错付的做作样子:“怎么会!我没有心吗?我是想你了!”
  项知言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心说一样的话,这人醒着和睡着说怎么感觉这么不同呢。沉默半晌,开口:“行,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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