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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没有任何铺垫上来直接演这样的结局是非常没有说服力的,这也是奠定这个戏基调的其中一个原因。戏的严肃,和场上没有任何铺垫硬要凹进悲伤,形成了非常可乐的喜剧效果,非常滑稽而且讽刺。
  “你就体会体会,那种,你知道那种吗?”翟白秋扮演的场记拼命给项知言讲戏:“悲伤,悲壮,国仇家恨,你就想你刚死了十七八个老婆。能领悟到吗?”
  “十七八个老婆?”
  “对,十七八个老婆。”
  项知言扮演的角色微微踟蹰了下,“那也太美了。”
  观众笑过一阵,《将军归朝》的导演施施然地走过来,开口。
  “你还是不懂戏。”
  项知言说,“您这……我想懂也没办法、”
  “我送你一首诗、”那导演说,“《满江红》听说过吧,就照着那个感觉演。20分钟再来。”
  这一边暗了,项知言念了两句诗,翟白秋看那边人歇了,拉着项知言就跑。
  “读什么诗,你这还有下一场呢。”
  项知言拒绝:“可是我这诗还没看完。”
  “别看了,实在不行你一会就念数字,能哭出来就行,那边那戏快开了,你先去那边顶一阵。”
  于是转场到第二幕戏,喜剧效果更浓。因为这就是婴儿那场戏。
  那场戏的导演看到项知言开口:“儿子来了?”
  场记谄媚地笑着:“诶,儿子来了!”
  那导演开口:“行吧,来了就扮上吧。”
  说着拿出来一套超大号的婴儿服。
  观众又是一片笑声。
  项知言扮演的演员都傻了,“就这,这能行吗?”
  场记说:“有啥不能行的,到时候后期一搞,配音一弄,保准你比儿子还儿子。”
  我也笑,其实这前面两段剧情我为了拉观众入戏,算是讽刺了一下一些现在显而易见的影视圈乱象。稍微关注一点的人多多少少会有点代入感。文老一开始说我取巧,却也没改这一段。
  项知言闹剧一样的在4场戏里来回转了一圈,算是第一幕落幕,观众也算是明白了这是个怎么个胡闹的荒诞故事。
  第二幕是上升环节,是整场戏剧走到最大冲突的上升和铺垫。
  项知言扮演的角色周转的太快,他分不太清楚自己扮演的应该是个什么角色了。
  本应该疯癫的疯子演的像是个正常人,在病房里背诵满江红。
  本应该铁血决断的将军演的像是个婴儿,只像是个木偶一样听其他人的摆布。
  在婴儿的剧情里,婴儿的啼哭变成了成年人的哭声。
  回到那个最正常的,只是演个过气演员和人要角色的剧情,却又像是个疯子。
  戏台上乱成一团,项知言一天串了四场戏的事被闹了出来,每个团队占着一个位置,把他拉扯来拉扯去,要问他到底是演什么人。
  项知言的病号服外面套着铠甲,头上带这个婴儿服的帽子,受不了似的喊了一声够了。
  舞台瞬间黑了,所有演员退场。
  再亮起来的时候还是只有一个顶光,只打到项知言的身上。
  他捂住耳朵的姿势变了,手慢慢放开,整个人站起来。他看着一片黑暗,开口:“这不合逻辑。”
  “对了,这不合逻辑!”
  从这句开始,整个舞台的风格变了,四个看似独立的剧以演员的身份被串了起来。
  他是一个演员,他为什么成为一个演员,因为他幼年时候就被要求像个成年人那样演戏,要在镜头和外人面前表演成最恩爱的家庭,可背后却是崩裂的亲情。一个婴儿才被迫早熟到发出成年人的啼哭。
  所以他也成为了一个演员,他不演戏还能做什么呢,他只会演戏啊。
  他是个过气演员,那么自然就是红过。
  他曾经是荧幕上最意气风发的将军。扮演过最动人心魄的剧情,那么正直,那么正义。他背负着数万黎民的希望,背负着一整个国家的血仇。他在战场上厮杀到最后一刻,把外敌撵出国土。
  可他的人生却是一出《满江红》。
  一出出让他归朝的命令发出,他只能仰天长啸,带着无法抹去的刻骨遗憾班师回朝。
  阵阵铁骨的英雄,也不过是弄权者眼中的提线木偶,三岁小儿。
  这是戏里,那么戏外呢?
  多么让人敬佩的将军,这个角色成就了演员事业的高峰,却又奠定了演员的悲剧。
  他被永远的和这个角色绑定在一起,他只能接到类似的角色。
  “你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将军。”
  “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样的角色。”
  赞美的话语是最好的催眠药,演员信了,他服从了,他把自己也变成了一个经济团队手中的提线木偶,理所当然的红,同样理所当然的过气。
  经济团队放弃了已经过气的他,他却迟迟无法从这个角色中抽离。
  他成了一个疯子,一个把《满江红》倒背如流的疯子。
  时光流转,疯人院的时间过得飞快,没有人再记得他曾经是谁,只有他还在一遍遍背诵着那首《满江红》。
  他童年受困于父母,成年后受困于工作,到最后,受困于自己的荣光。
  最后的最后,项知言穿着病号服,白发,他好像在生命的最后终于清醒了,慢慢地从轮椅上站起来。
  “我似乎听到有笑声。”
  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是《将军归朝》那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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