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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瓜子和各种糖果,用铁盒子摆在桌上,一边上网看微博的吐槽,一边兴致缺缺地看春晚,顺便还刷新一下视频网站,看看《盲野》有什么评论。零点过了就睡,第二天睡起来之后,收拾了一下去商场看春节档的电影。
  其实也还好,我现在想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寂寥或者孤独的情绪。
  可是总归还是和现在不一样的。
  如果一年前有个人告诉我,第二年的春节你会跟个二傻子一样的蹲在老家的屋顶受冻,看另一个男人在雪上画画就觉得幸福,我大概是怎么都不会相信。
  项知言最后画到了导盲犬驮着盲兔子回家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震响,天空中突然炸开了一朵烟花。我们俩一愣,抬起头来往天上看。
  那是平阳市庆祝新年统一燃放的大型烟花,离得不算特别远,我们这里刚好可以看的很清楚。
  没有什么特别的花样,就是记忆中小时候常见的那种,炸出来的刹那像是朵盛开的千瓣菊。红的绿的,还有白色的,璀璨过后的一点余烬又在天上下了场金色的雪。
  这场烟花炸得那么满,那么密,我可以看到还有人陆陆续续的出来,到楼顶,到小区外面,一起观赏这场火树银花不夜天。细碎的人语和硝烟都隔得有些远,但并不妨碍去体会此刻安宁祥和的人间烟火气。
  项知言轻轻从后面拢住了我,问我在想什么。
  我说,我想我爸了。
  小时候烟花爆竹燃放还没有管的很严的时候,除夕晚上他就带着我去空地上放烟花,放二踢脚,有一种从地面燃起来像是风火轮一样,火花能转着打好几个圈。过了午夜再吃饺子,压岁钱压在枕头下面,第二天一睁眼就能看见。
  然后初一要呆在家里祭祖,初二要去登山踏青,初三开始拜年。会有很多人来,各个剧组的演员导演,认识不认识的亲戚。到了晚上我爸会特地做一顿烧肉来吃。家里不管是原先在平阳还是后来到湖城,一直要到了初十才会安静下来。然后马上就是元宵,平阳的庙会会办好几处,我们家附近的在一个社区活动中心里,猜灯谜能换牙膏牙刷毛巾之类的小东西,那就是过年最高兴的时候了。
  都不值钱,但是我和我爸联手能猜到一大叠兑换劵,倪曼就带着口罩在旁边问你们爷俩是不是来打劫。
  这些后面都没有了,搬到湖城之后,没有灯谜可猜,没有烟花可放。登高踏青也没有高可以登,湖城附近最高的山看上去也就是个土坡。
  孟家买回了大宅子,所有人都住到一起,每年过年都声势浩大地弄一整个宴席和旷日持久的社交活动,迎来送往的人比以前多了不知道多少,但是我却越来越不喜欢过年。
  只有枕头下面压着的那一份压岁钱和午夜过后吃的那份水饺还是原来的味道。
  那是我爸特地单独做给我的,里面会挑两个饺子出来,包的时候放两个一块钱的硬币。
  倒不是有什么寓意,就是那种集体包来下锅的饺子我总吃不到钱,所以他就特地包来给我。
  真的是把我惯的。
  我总是很想他,在生活的各种间隙或者陡然安静下来的时候。我也很怕想他,因为总是难免想到这世上有一个非常爱我,而我也同样很爱的人不在了。
  从过程来说,他还是被我气死的。
  我觉得冷,往项知言的大衣里缩了一下。
  我和他说,我的新年愿望是你活到100岁。
  项知言轻轻地抱着我,没有问我说为什么。我想他经历过他外公外婆的事,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们一起长命百岁吧项知言。
  只要你活着,我们在一起,我就觉得无论再发生什么事,这都会是很好的一生了。
  所以唯一还能做的,就是让这一生再漫长一点,漫长到你变成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漫长到我什么字都看不清的那一天。
  那我此生再无别的执念。
  我们在楼顶看着烟花最终完全散去,项知言的手很冰,大概是刚才画了满地的画冻的。我捂在手心里,很快就暖了回来。
  德叔跑上来叫我们,说是饺子下好了,让我们下去吃。
  楼下倪曼靠在沙发上,郑德安拿了国际象棋,倪曼偏头问项知言会不会玩。她是知道我不会的,本来这应该是她和郑德安的项目,不过我看这女人大概是想躲懒,所以一副没骨头的样子靠在沙发上。
  项知言棋艺不知道行不行,会还是知道规则。这种休闲的棋艺游戏他们那个私校原来应该都教过。于是顶替了倪曼的位置去陪郑德安下棋。
  我坐在倪曼身边,自己挑了碗饺子,一咬,一个硬币,再一咬,还是一个硬币。
  我都惊了,天诶我运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再咬第三个,还是一个硬币。
  倪曼看着我震惊的样子觉得特别好玩,跟我说她每个饺子都放了有,不怕我吃不着。
  我说你也不怕大过年的把牙给崩了,她就哈哈大笑。
  她笑了一会儿,笑累了,擦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和我说,新年快乐啊,小植。
  我也和她说新年快乐啊曼姨。
  她看了看我,又侧头看看正在下棋的项知言和郑德安,忽然开口说,义晶要是看到你今天这样,一定会很安慰。
  我没说话,默默地把第四个硬币从嘴里拿出去。
  倪曼伸手过来理我的衣摆,“他那样的人,不会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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