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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根本就不想跟他分开。还怎么敬而远之。
  那就在一起试试?这个念头让我犹豫,而且退缩。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建立一段亲密关系。我曾经喜欢过周黎,但那也仅限于看着,我对人的喜欢向来是单方面付出的。可是到项知言这里,我仔细回忆相处的过往,发现真的是他一直在照顾我,而我几乎没做什么。
  这让我迷惑,我喜欢他的演技,这毋庸置疑,甚至说的上钦慕。但是生活上,回归到一个人的视角,我究竟对他是什么想法呢?我享受待在他身边的感觉,这简直是人之常情,因为项知言太会照顾人,太周到熨帖。可是撇去这一层,我喜欢他这个人吗?如果是基于朋友想要一起玩的那种,那我倒是可以立刻给出肯定的答复。但是再进一层,我却犹豫了。
  这就是个奇怪的境遇,我从各个角度评估,都觉得自己是喜欢他的,但是不管是那种喜欢好像都不足以促使我不管不顾地冲破现在这种亲近但是有距离的关系。
  我甩甩脑袋,把这些杂思都撇干净,重新看向文案。
  我之前还批评成唯因为私事影响工作,我不能步他的后尘。
  埋头工作确实可以有效阻止杂念,等到我终于把预定的分量写完,外面又暗了。我感到腹中饥饿,项知言和方德涵又不知道去哪了。
  我把写好的剧本给了旁边屋子歇着的剧组人员,麻烦他们跑个腿送去给剧组那边。自己就坐在院子里逗狗玩。
  狗儿没跟着项知言他们一起去,此刻就在院子里趴着。没项知言在,它倒是肯理我了,就是怎么看怎么像是勉强营业,毫无热情。
  我倒是无所谓,怎么撸不是撸,再冷漠的狗子,皮毛都是柔软的。
  我在院子里撸狗撸的快乐,项知言过了很久才回到我们这个小院子里。看到我和狗儿单方面其乐融融的场景,不由失笑。
  “你不饿啊。”他说。
  “老爷不开火,我也只能把自己饿死了。”我毫无愧色地说,对自己生活残障这件事适应良好。
  项知言举了举手里的塑料袋:“去剧组打了盒饭,吃吗。”
  他不准备亲手下厨我有点不高兴,但是吃人嘴软,还是乖乖地去拿了饭去吃。
  吃饭的时候顺嘴聊了点剧组的事,我现在掌握着整个剧组的拍摄大计,就算不去片场也知道他们的计划。不过项知言带来了两个消息还是让我惊讶了。
  “路母的演员要换人?”我问他,有点不可置信。
  “原本不用换的,按照成唯的想法就是用村里人当演员,你这么一改就不能这样了,托关系请了钟嘉瑜老师。可能还要几天才到。”项知言说,“晚一点成琪还要过来跟你更新下拍摄的档期单子。你现在多吃点,今天不一定能睡多久。”
  我一听就觉得骨头和肌肉都疼,但是又有点兴奋。钟嘉瑜是国家级别的演员,她愿意来成唯的剧组帮忙那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整个人都有点兴奋。
  项知言眼神一瞟就基本看出来了我在想什么,好笑:“高兴啊。”
  “高兴。”我说。
  我喜欢待在剧组,真的是骨子里带的,就是喜欢这种气氛,尤其是在合作的对象都很厉害的情况下。心里头有一种隐秘的快意,没有什么比目睹一个优秀的故事诞生更让人高兴。
  我兴奋地吃完我那份盒饭,准备回屋先去看计划,一会好和成琪对接工作。
  保持着这样的兴奋会到桌子上,我拿起笔,心底突然响起一个冷淡的声音,他问我,既然在剧组工作这么快乐。为什么这四年都这么理所当然的颓废。
  接下《山祭》,可以说是迫于文老的情面,但是这解释不了我现在的工作状态和选择。
  我是拍了《盲野》,是写了关于我家那些事的一个pdf。但是他们谁都没有带给我现在这样的感觉。
  《盲野》那个本子我是在特殊学校做志愿者的时候写的,其实我那也算是积极自救,想把自己从现实的痛苦中拔出来。但是我至今也不知道我那到底算是逃离现实还是一头扎进更残酷的现实里。
  那些有障碍的孩子给一个家庭带来的破坏几乎是灾难性的。即使我们从道德上再怎么为这件事添加光环,有些实打实的痛苦无法泯灭。金钱,时间,精力,因为付出不了这样的代价而破碎的家庭比比皆是。
  那个故事我写出来的时候,毫不夸张地说,心如刀绞。
  更不必提关于我家的那个pdf,同样是字字血泪,页页惊心。
  他们都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痛苦和压力的情况下写出来的作品,《盲野》我还有所收敛,那个pdf简直就是一场情绪的轰炸场,处处血肉横飞。
  我低头看《山祭》的文案,这并不是个温暖的故事,我从看到它第一眼的时候就明白了。自私懦弱的路涛,敏感疲惫的张倩,隐忍沉默的路母,和一整个阴暗狭隘的社会背景。
  这个故事的所有属性和脉络都在诱导着人去书写毁灭,让张倩在这个阴暗的村落里被侮辱失去性命和尊严,让路涛因为自私和懦弱沦为和他父辈们一样的怪物,让路母尽情展示她不体面的寒酸和可怜。
  书写痛苦,这是一种很难拒绝的诱惑,如果是之前的我,可能毫不犹豫地顺着这个思路走下去,让所有人走向毁灭。
  可是我没有,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给了这三个人一条生路,一条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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