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胜堂在黑道上成立多年,地位牢靠,人脉盘根错节,江水道要打这一仗,势必做好与义胜堂死磕到底的准备。江水道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义胜堂虽然诸多碍眼,但最受其欺压的是小帮小派,宋会锋会冒这么大的险,为自己和其它帮派做这好事一件吗?
刘佰瓒在担心,廉州也在担心。刘佰瓒一心为父报仇,他想抓住这次机会,可他更在意和宋会锋之间的依附关系。罗老头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刘佰瓒不愁再多等几年,等罗盛撒手人世,义胜堂大乱,他有的是可乘之机。
然而廉州不能等,他的性格和恨意决定了他的命运。
“宋老板。”廉州叫道,“罗盛这家伙疑心很重,邹镇男死后他再也不肯放权,到目前为止,身边连个后继之人都没有。”廉州道,“为什么我说此刻是捣毁义胜堂的最好时机,一来罗盛大权在握,他要是死了,义胜堂肯定会天翻地覆。二来就因为他大权在握,他手下都是鼠雀之辈,不成气候。你可以等,等个三年五载,等罗老头归西了你再趁火打劫。可罗老头越来越老,他手下的人越来越强,那时候你以为一个罗盛死了,义胜堂就完了吗?”
连刘佰瓒听了,眼中都有片刻动容,廉州抓住机会又道:“我说过,杀罗盛不是目的。其它帮派、其他人嚷嚷着要废了义胜堂,不过都是因仇恨二字,我相信,仇恨二字太小,绝非宋老板格局。”
刘佰瓒听了最后一句简直热血沸腾,宋会锋忍俊不禁道:“廉先生真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啊。”
虚情假意的赞美廉州听多了,他只关心宋会锋到底会不会帮洪信帮。
终于,宋会锋倒满了酒,举杯起身,刘佰瓒和廉州赶紧站起来,只听宋会锋道:“好,就为‘格局’两个字,我们江水道当仁不让,为其它社团,划出个新天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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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生死,对他身边的人来说可能是大事,对巨大的社会体系来说,不过是政府死亡报告中的数字。这样形容虽然无情,但事实就是如此。
项镜淇去世后,整个越城警察局的秩序依然同往常一样,只有刑侦队办公室的气氛不同寻常,这一切都因队长沈可屹更加变本加厉地对待下属。
沈可屹的脾气本就不好,项镜淇去世后,他查案、侦破的劲头更足,加班加点的次数更多,对下属大呼小叫也变成常态。同事都明白他对项镜淇的死耿耿于怀,并且曲达达在医院重伤昏迷,搞不好又是一条人命。
照这种状态工作下去,凶手没查出来,沈可屹却可能因过度疲劳、火气过盛猝死。经办公室一致商议,大家决定让徐嘉迅出面,开导沈队长。
傻小子徐嘉迅能做什么呢,他既不能强制沈可屹休息,又不能比沈可屹更快找到线索,也也不能让项镜淇死而复生,就在他左右为难时,机会从天而降。
第118章 合作2
这天徐嘉迅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里的人告诉他,自己查出杀死项镜淇的真凶。徐嘉迅听出这个声音,他把此事转告沈可屹,省去了部分真相,说一个线人匿名举报,想和沈可屹见面详谈。
沈可屹对项镜淇的案子心急如焚,没想太多,大晚上和徐嘉迅一起开车去了坤大公路。车子开到一半,一辆摩托车突然从后方跟上,加大马力截住了他们。等那人摘下头盔,沈可屹看清他的面貌,推开车门掏出手|枪。
“你现在滚,不然我一枪崩了你!”
对面那人讽刺道:“你崩了我,能为项教官报仇吗?”
“你他妈!”
沈可屹连脏话都出来了,徐嘉迅赶紧下车拉住他:“沈队、沈队,冷静!冷静!……廉州,有话快说!”
“我要说的话都很重要,不能快说。”
沈可屹气急就要打人,徐嘉迅只能叫:“沈队、沈队,冷静!冷静!”
他来来回回就这几句台词,为了突破台词极限大喊:“廉州他查到杀项队长的凶手了!”
沈可屹脸上的表情好一阵变换,声音像枯叶般发抖:“是谁……是谁干的……”
见他冷静,廉州从摩托车下来:“我告诉你人名有什么用?我没证据,告诉我的人也不会出庭作证,你抓不了他。”
廉州说的都是事实,沈可屹盛怒难忍,脖子和手上爬满青筋。他恨廉州,项镜淇的死或许与他无关,但他在地下社团兴风作浪,很可能跟害死项镜淇的人互为盟友。想着这个人与凶手谈笑风生,沈可屹急火攻心,抓住对方领口:“你敢耍我,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
与在医院听到项镜淇死讯时不一样,当初廉州任由沈可屹发泄,今天他可不会吃亏。他轻浮地拍拍沈可屹的手:“就算我求死,你能有资格解决我?”
“你……!”
“好了好了好了!”徐嘉迅不得不再一次发挥和事老的作用,推开沈可屹,“沈队,我们就安安静静让他把话说完行不行?……廉州,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做人做事直截了当!”
他把沈可屹拽到一个安全距离外,廉州才说:“义胜堂的邹红,你们听过吗?”
“当然,我们查义胜堂很久了。”徐嘉迅代替一旁怒目的沈可屹回说,“他绰号赤仔,他老爸是……邹镇男。”
“罗盛派人劫走吕志广,可惜手下办事不利,杀了项教官……目前看管吕志广的任务落到赤仔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