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做了,守孝三年后再说。”
  源秀楼道:“你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各行各业我都混过几年,我的路子广。”
  许知萧感激的看着他道:“源兄,我知道。”事到如今,许知萧已经说不出“谢谢”二字了。源秀楼于他而言,说“恩重如山”都不为过,动动嘴皮子,说句“谢谢”实在是过于浅薄。
  源秀楼离开的那天,最后去找了许知愚。
  许知愚捧着放凉的粥坐在床上发呆。几天时间,他整个人都消瘦下来,深深的眼窝泛着一圈黑青色,脸颊凹陷,颧骨高高耸起,仿佛闹了饥荒。
  源秀楼走进来后坐在了许知愚的床边。“知愚,你好些了吗?”他把他手中的粥放到了桌上,“我今晚就要走了,往平城去。在京城的东北面。”
  他叹口气道:“你还这样小,可是苦了你了。只此之后,你也慢慢变得坚强一点罢,好歹要帮你哥哥分担一点。”
  “对不起。”许知愚的眼泪流下来。这几天除了听许知萧对他的痛骂,他自己也想了很多。当他看到源秀楼招呼着许家的亲戚忙里忙外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终究是错怪他了。
  “不用,我都懂的。”源秀楼微微的笑。
  “你……不和林先生一起了吗?”
  “不了。我在庐阳无亲无故,待得时间也忒久了。平城是我的家,可我已经十多年没回去了。”他看向窗外,轻轻道,“知愚,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我那时比你还小很多。后来自从母亲改嫁,我就无依无靠了。”
  “你,那你为什么不在庐阳?那里至少还有林先生,还有你的朋友。”
  “傻知愚,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呀?”源秀楼双眼一弯,“世上的人,都是有缘才能相遇相知的。缘分已尽,就不必强求了。俗世里头遇见一个人,陪你走了段路,这路到头了,你们散了就罢。各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谁能陪谁走到底呢?”
  源秀楼起身走到门口,许知愚突然道:“源兄,保重。”
  他回首,一如他们初见那般轻轻的笑:“知愚,后会有期。”
  冬天的夜晚来的很早,天色正是暮云将起时,层层叠叠的云泛起深浅的粉色。当晚许知愚高烧了一场。时雨眠推门进来时,他面色潮红,整个人已经快没有知觉了。
  时雨眠给他额上搭了条冰毛巾,叹道:“知愚啊知愚,你可真不让人省心。要是我今天不来,你还不得烧坏了?”
  额上有凉凉的感觉,好舒服。依稀模糊间,许知愚眼前浮现出一个人清俊的容貌。他朱唇一张一合,却听不见声音。
  “念迟……”他含糊不清的叫唤。
  “啊?什么?”时雨眠诧异道。
  “念迟……”
  廉耻?什么廉耻?时雨眠心里疑惑,这许知愚莫不是烧糊涂了?时雨眠重新给他换了条毛巾,轻轻问:“知愚,你怎么了?什么廉耻啊?”
  他并不回答。她想了想,打着拍子开始唱歌。小时候发烧的时候,娘亲就是这样哄她的。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女孩温软稚嫩的歌声磕磕绊绊的,勾得桌上明亮的烛火悄然抖动。夜已深了。
  屋门被人推开,许知萧立在门口,脸上带着遮不住的疲惫。他冲她笑:“我听到你唱歌了。”
  时雨眠鼻子一酸,眼泪就要落下来。许知萧抚着她的眼角道:“不要哭。”
  “这我怎么能控制得住?”
  “诶?我又没有跟你说话。”许知萧触了下她长长的睫毛,“我在跟它们俩说话呢。”
  时雨眠终于收了眼泪,她轻轻靠在他身上,低低说道:“这几天,实在苦了你了。”
  他用下巴蹭着她的额头。“又让你担心了。”
  “许姨怎么样?好些了吗?”
  “她受的是心伤,慢慢就想开了,没事的。”
  时雨眠点点头道:“我明日准备和母亲去看看许姨。”
  “嗯,也好。有人陪她说说话,心里会舒服一些。”许知愚看向熟睡的许知愚,“唉,经此一事,知愚受的打击也很大。毕竟他还小,而且他同爹一向最亲密。”
  许爹对知愚而言,既是父亲,也是师父。时雨眠同他一块长大,最能体味这样的心情。她想,若有一天她爹辞她而去,她会怎么样呢?她不知道,也不愿知道。但跟许知愚比,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怎么了?”
  时雨眠摇摇头,“走吧,我得回去了。”
  夜已深了,北风夹着落叶呼啸而来。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到时府门口时许知萧突然拦住了她。
  “雨眠。”许知萧看着地面道。
  “怎么了?”
  “对不起,我……”他的眼泪簌簌掉下来,“我没法按期娶你了。”
  北方初冬的夜晚,时间长了水都能结成冰。许知萧觉得自己的脸被刀片一下一下的割着,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他用手擦了几下却徒劳无功,索性收了手,任凭泪水滴落。
  时雨眠的心狠狠的抽了下,半响她抬起手,触着许知萧冰凉的脸颊。“好啦,这不是早晚的事吗?咱们都定婚了呢,谁还会要我呀?我会一直等你的。别哭了,好不好?”
  许知萧哽咽着道:“
o
地址发布邮箱:[email protected]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
【感谢您多年来的支持】
【一起走过的春夏秋冬】
【一路陪伴…感谢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