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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目露探究,“非玉,你看出来了吗?”
  沈非玉点头:“那位小姐,他是……”
  二人说话间,那小姐已经抛出了绣球,惊奇的是,绣球抛高后散开,化作一条红绸,似有意识般袭向人群末尾。
  沈非玉话音未落,就被红绸裹住腰身,缚住双手。
  众人纷纷倒抽一口气,只见那小姐轻盈一跃,足尖踏着红绸滑至沈非玉眼前,抬起手臂,就要去勾选好的“夫婿”的下巴。
  洛闻初横插一手,抬手转腕击向对方手腕。
  对方反应极快,踏着红绸凌空翻身,急速退走,至房顶,单手一拽红绸,掳了人便跑。
  “找死。”
  周围一切随着这两字尽数冰冻,燥热的夜在这一刻竟比冬日还冷,所有人都没看清那个黑袍男人做了什么,只能不断的搓手抱臂,感叹一句真乃神仙也!
  追出不足一里,洛闻初就被一柄长剑拦下。
  剑身极窄,不足二指,剑锋却比寻常兵刃都利三分,剑芒微闪,一如昆仑雪。
  洛闻初自是认得这把剑的,眉峰颦起,缓缓吐出两个字:“碎寒。”
  像是回应他的话,长剑微微颤抖,发出铮鸣之音。


第二十九章
  被人裹在绸子里像抗麻袋似的扛在肩头的滋味可不好受,随着此人轻功起伏,肩上硬骨咯着沈非玉小腹,胃里排山倒海一般,他强忍着反胃,从红绸缠绕的缝隙里伸出手,问道:“这位公子捉在下前来,不知是出于何目的?”
  他虽然武功平平,但审时度势。
  先前暗自记录下对方行走路线,若不出意料,对方应该在往扬州城郊赶。
  师父没有追上来,能说明两种情况:一是对方轻功卓绝到洛闻初跟不上;二是对方有帮手,洛闻初被绊住,一时没追得上。
  前一种情况几乎可以不考虑。
  所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拐人事件。
  掳走自己的人男扮女装遮掩身份,且目标一开始就是自己……
  沈非玉心中一紧,恰好扛着他的人轻功踩树,借力飞跃,瞬间涌来的晃荡感使他揪住了对方后背衣服,脑子一刻不停的思考着:
  扬州城紧邻柳州城,会不会是沈家的人?
  紧接着,沈非玉便推翻了这个猜想。
  在柳州城,包括他爹沈明朗在内的所有人,都应该认为他已身死,沈夫人绝不会容许他爹在寻人上花多余的人力。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
  .
  任死觉得很新奇——这个新奇不是指穿女装。
  肩上小师弟的身体一开始十分僵硬,既不挣扎也不反抗,问了句话后却开始捏他后背的衣服。
  他在紧张?
  任死在想法出来的一秒否定了它。
  小师弟上一秒开口语气很平稳,听得出他是真的镇定,那他又为什么要捏住自己的衣服?
  哦,又放开了。
  还细心的抚平衣服,——像在掩盖罪证。
  任死目视前方,不动声色的垫了垫身上人的重量,小师弟瘦得过分,抗袋米都比他重。任死开始怀疑这几年师父和凌绝派是否有虐待弟子的行为。
  沉默半晌,沈非玉颤声开口打破沉寂:“放我下来。”
  任死回过神,听见小师弟抽冷气的声音,赶紧找了处平坦的地方把人放下来,“怎么了?”既然已被识破男扮女装的身份,索性换回本音,“肚子不舒服?方才磕着了?”
  对方紧张的神色不似作伪,沈非玉心情复杂:“……只是有点反胃。”
  脚踩实地后,胃里的翻江倒海瞬间风平浪静,沈非玉动了动手,摸到剑柄。
  剑锋出鞘,刹那锋芒一闪即逝。
  红绸碎成片状,飘零落下。
  任死垂眸,目光落到横在颈前的软剑上,他的表情未见丝毫慌乱,反而眼神灼热:“看来我该对你的初印象有所改观。”
  “不知师父可曾向你提起,我名任死,是他第四名亲传弟子。”
  沈非玉没有因为对方这句话而松懈。
  “好吧好吧,我们换个话题。”任死口吻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今天晚上宵夜该吃烤兔还是烤鹅,“小师弟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识破我的伪装的?”
  “声音、气质、容貌,我何处不似女子?”
  沈非玉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问题,愣了半晌,颇有些哭笑不得。
  方才在阁楼下距离稍远,都能认出,何况眼下二人距离如此近,在沈非玉眼中,对方的伪装更是漏洞百出。
  持剑的手始终平稳如初。
  沈非玉还不能确定对方那句话的真实性,谨慎地选择措辞:“公子常年习武,下盘极稳,走路和站姿皆与旁人不同。”
  再者,寻常女子不会有男子这般硬朗的骨架。
  任死闻言,陷入长久沉默。
  虽照着女子的装束和妆容倒腾了一身,却未习得女子的神韵步态,在能一眼识破之人的眼中,他画虎不成反类犬类,男扮女装,不伦不类,少不得奚落一番,然而他在沈非玉眼里却没看见一丝一毫的嘲讽与得意,那双眼睛干净得如同清晨露珠,纤尘不染。
  城内灯火远远落在身后,唯有夜空中的一轮明月光耀四野,视物不难,甚至在这个距离,任死能清楚的看见沈非玉双眼一亮。
  “师父!”
  横在脖子前的剑收了回去,任死反倒不如先前镇定:“小师弟说什么呢,师父现在应该被我哥绊住脚脱不开身才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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