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哥哥只有半米远的地方停下,哆哆嗦嗦伸手,拉住了哥哥手边的……裤腿。
“哥哥,对不起,我错了。”说得很小声,还带着明显的颤抖。
郁倾禾猛地向后腿,郁倾苗就这样被他从床上直接带到了地上。膝盖触地,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掉到地上的人,紧咬着牙,手死死拽住哥哥裤腿,哪怕膝盖都快要没知觉了,都没动弹。
郁倾禾被那一声巨响,直接停了一下呼吸,心脏被气得生疼,他知道这不是家里,一定要控制住自己。
“哥哥。”
郁倾禾像是要把手里的手机捏碎,虎口的地方已经卡的没有了知觉,这一声呼唤抽干了郁倾禾所有的力气,啪塔一声,手机落在了地上,正面朝上映入郁倾苗的眼帘,光亮直接刺痛了郁倾苗的眼睛。
郁倾禾上手掰开了弟弟拉着自己的双手,沉默地摔门出了宿舍。
广播里的声音已经停了,周时迁用最快的速度下床,把郁倾苗扶了起来。
“怎么样啊?”周时迁扶着郁倾苗到床边坐下,正想上手帮郁倾苗看看膝盖,就被程安北拉了一下。
“大家还是快点去洗漱,马上就要要宿舍门禁了,郁倾苗你先自己休息一下,等下不舒服,我们就直接带你去医务室看看。”程安北扫了一眼手表,安排好了所有事情,还顺便帮郁倾苗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放到了他的手边。
坐在床上的郁倾苗没有能够感受到来自膝盖的疼痛,或者说已经麻木了,好像没有知觉了,只觉得心里疼的厉害,快要喘不过气了。
好像这次哥哥真的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渐渐的,宿舍里人都出门,只留下了程安北一个人。
程安北站在一边帮郁倾苗叠好了被子,“疼吗?我让时迁去买早饭了,你想去教室吃还是医务室?”
程安北在男生中一直都是和郁倾禾差不多的人,看着不好相处的模样,所以以前郁倾苗也从来没有和程安北说过几句话,不过周时迁转过来之后,他好像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看上去好说话了不少。
郁倾苗看着已经叠好的被子,一言不发自己换好了衣服。慢悠悠站起来,这下终于感受到了来自膝盖的刺痛。
郁倾苗走到洗手间快速地洗漱,出来的时候,下巴上还挂着水珠。
程安北神色淡淡地站在外面等着,“快点,金大爷要锁宿舍门了。”
郁倾苗路过自己的床边,看着枕头,没一会儿,拿出了里面的手机,揣在了裤子里。
下楼梯的时候,郁倾苗疼的差点哭出来,感觉整个膝盖都在一次又一次地被扯开,终于到达一楼的时候,金大爷已经在从值班室里走出来了。
郁倾苗深吸一口气,百米冲刺,出了宿舍门,然后扑通,一些直接坐在了台阶上。
“啊啊啊,疼死了疼死了。”郁倾苗揉着膝盖,心里已经把自己骂了几百遍。怎么能这么蠢!
程安北上前搭了一把手,拉起郁倾苗,“走吧,直接去医务室。”
郁倾苗站稳后避开了程安北的手,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合适,自己向着医务室的方向挪动,不过走了几步,又转身,“不用,先去教室吧。”
“随便你,但是有一说一,你这个苦肉计大概没什么用,不然郁倾禾不会走的这么干脆利落。”程安北没再管身后的郁倾苗,自己走在前头。
教室里,已经有不少人在了,周六恰好是语文早读,郁倾苗到的时候,于裴已经在讲台前站着了。
郁倾苗特意没有从后门进,当着于裴的面,一瘸一拐,龇牙咧嘴地从他面前走过。
“你怎么了?”于裴瞥了一眼好像有点表演过度的郁倾苗,配合地问了一句。
“我,早上从床上摔下来,磕到膝盖了。”郁倾苗解释,眼神瞟向远处的郁倾禾。
“要是不舒服就去医务室或者去医院,我会给你开假条,不要强撑。”于裴隔着校裤也看不出郁倾苗的腿到底是伤成什么样子,又看了一眼郁倾禾一点都没有反应,所以大体上还是稍微对郁倾苗下了一点保证。
同样看着郁倾禾的郁倾苗看到,他哥哥就这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整张脸黑的都快反光了,听完句话,哥哥都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好像真的被程安北说对了,这个苦肉计对哥哥好像是没有什么用。
殊不知,坐在位置上的郁倾禾此刻正咬紧牙关,仿佛下一秒,牙齿都会被咬碎。
他知道这个苦肉计对他是有效的,他恨自己伤害了弟弟,弟弟受伤了是自己害得,弟弟跪摔在自己面前的场景依旧在眼前挥之不去,他不敢扶起他,因为可能会藏不住自己的暴躁,对弟弟的暴躁,更是对自己的暴躁。他想要也这么一摔,或者把刀给弟弟,让他来惩罚自己。更或者把不听话的弟弟绑起来……
这样恐怖扭曲的想法,郁倾禾都用着最后一丝理智在压抑。
暴躁的情绪,冲动的想法,都想要冲破他的束缚。
郁倾苗慢吞吞从他身边经过,他的余光像是不受大脑的控制,看着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才依依不舍收回视线,手里捏着的那一点书角已经褶皱不堪。郁倾禾“嘭”合上了语文书,抽出了一张数学试卷。低头开始算数列。
于裴看着郁倾禾一系列的动作,擦了一下前不久摘下来的眼镜,年级第一在语文早读课上做数学,算了,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