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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就好了。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这情谊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没认识几天的男人?”
  林鹤勉强笑笑,竟比哭还难看:“伯母,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间了。”
  “时间是不早了,赶紧回去吧。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安安这坏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时妈妈不放心道。
  林鹤脚步有些虚浮地回到房间,连灯都没有开,直接躺床上了。
  现在他心里像是被时安打翻了五味瓶,酸的苦的辣在心里来回滚了几遍,就是没有甜。
  最近时安总往戏园跑,而且每去必是看白慕风。林鹤偶尔在粮行听到客人的一两句调侃,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往心里去,但嫉妒之情却一日比一日强烈。
  他不知道该怎么排解,他接受的教导就是“夫唱妇随”(非女化,为方便行文遵循传统语言习惯,“妇随”遵循旧社会对主持家庭内务之人轻视之意),时安说什么做什么他只要无条件支持就行了。
  以前明明可以轻易做到的,林鹤的十指收紧,床单在他手里皱成一团。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看不惯时安跑去戏园,跑出自己视线,想到时安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对着另一个人言笑晏晏,他就心神不宁,饭都不怎么吃得下。
  今天时安去戏园前本邀请了他一起的,但是他手上还有点活就拒绝了。林鹤本来想劝时安也别去,但是当看到时安那双干净坦诚的眼睛时,他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
  等林鹤忙完了回到家,时安意料中地还没从戏园回来。时伯母发现他的不悦,就多问了几句。林鹤承认自己当时的确也怀了不可告人的卑鄙心思,所以对时伯母对关于时安的疑问没有像往常一样解释澄清。
  他选择了令人心领会神的沉默,他自己不便开口,但是伯母发话的话,时安以后就不会往白慕风那里跑了吧。
  林鹤怀着这样的小心思,直到时安直白地将他揭穿,那一瞬他感到难堪和无地自容,而更强烈的情绪是因此被时安厌烦的害怕和不安。他一定很讨厌他了吧,林鹤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时安正躺在床上平复心情。
  他不过是交了个朋友,一个个看他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外人不知内情戴有色眼镜看他也就罢了,为什么家人也是这样?尤其是林鹤!
  时安心乱如麻,对林鹤也真动了气。他气的不是林鹤在母亲面前没有为他说话,他气的是他以为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相处,他们已经足够交心。但现实却给他当头一棒告诉他原来是他一厢情愿。
  林鹤平时对他一副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模样,其实也是和别人一样看他。什么信任、理解,不过是做做样子。
  时安正气在头上,脑海里系统数据竟然提示他他的反派值竟然增加了,还增加的不少。
  时安:???
  反派值早不升晚不升,偏偏这个时候升,难道在暗示是他的错不成?时安心里越发郁闷,拉过被子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安和林鹤两人都精神萎靡,互相也没说话。
  早上吃饭,饭桌上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声音,放在往常时安哪会这么安静,非要找个人说说话让时爸爸不痛快。
  迟钝如时爸爸终于发现了不妥。
  “时安,最近有什么事吗?”时爸爸沉声。
  “没有啊。”时安简短道。
  过了会,时爸爸才问:“那你怎么都没说话,以前吃饭就你喜欢叽叽喳喳。”
  “食不言寝不语。”
  时爸爸:……
  “鹤儿,你说。”时爸爸问林鹤。
  林鹤放下碗筷,微垂着头,像做错事般。
  他刚准备开口,时妈妈截住了他的话:“你别为难鹤儿了,我说吧。”
  时妈妈简单地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其中当然不免以自己的视角添油加醋一番,和昨天指责时安时的那般措辞没什么不同。
  时安说不解释就不再解释,随便母亲和父亲怎样想。
  时爸爸沉默了一会对时安道:“你要是真对那个白慕风有意,等你和鹤儿完婚,娶来做侧室也行。”
  时安把碗筷一放站起身:“我吃饱了。”
  “你站住。”时爸爸喊住他,“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还是你觉得,让那个白慕风做侧室委屈他了?”
  时安只觉荒唐可笑,他的唇边带着淡淡的嘲讽:“你要是劝得动白慕风当我侧室,我也不反对。”说完时安先一步去粮行了。
  闻言,林鹤怔愣地坐在餐桌旁。
  “鹤儿,”时妈妈道,“ 你放心,我和你伯父绝不会让安安胡来。既然他早就和你许了婚配,就算他和那个白慕风真有什么,我们时家儿媳的正房也只有你。”
  林鹤并没有因为时妈妈的话感到安慰,仍是白着脸:“伯母的意思是,如果时安真要迎娶侧室我也要接受是吗。”
  时妈妈道:“鹤儿,你看现在大户人家哪家不是三妻四妾……况且你以前和安安定亲时,不也说过接受的吗?”
  “是……”林鹤有些艰难道,他抬头看着时妈妈,“我以前是答应过。”
  “那就好了嘛,鹤儿,你在我们家二十多年,我和你伯父早就把你当亲儿子看待,定不会让你受外人委屈。”时妈妈宽慰道。
  “伯母,我还没说完,”林鹤眼神比之前坚定了些,“我以前是答应过以后时安三妻四妾也无所谓,但是我现在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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