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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把最后那句呸掉,你必须给我考上,我下半年不想在这个学校看见你。”
  “得嘞。”聂瑜鞠了个躬,“希望暑假有机会请您吃谢师宴。”
  李媛说:“我等着呢。”
  走出了办公室,聂瑜才看见费遐周正等在门口,他手里抱着一摞作业,应该是来隔壁办公室,听见了他和李媛的对话。
  费遐周问:“你真的决定了?虽然考警校的想法也是我提出来的,但是我说了不算,你还是得自己……”
  “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我觉得警校挺适合我的。”聂瑜抢白,“我甚至还给我爸发了短信问他的意见,要不要回去我给你看信息记录?”
  “你爸说了什么?”
  “他说——警察好!就是干!”
  “……”
  挺像聂平的风格的。
  昨天半夜回家的路上,费遐周一路都在琢磨聂瑜的事儿,正好路过社区的派出所,一个念头突然就蹦进了脑子里。
  “聂瑜,要不你去考警校吧。”他说,“你这么爱多管闲事——不,我是说打抱不平。而且你拳脚功夫也有两下子,用来打架不如干点有意义的事儿。而且……”
  当时,聂瑜问:“而且什么?”
  费遐周说:“你有脑子,但不用小聪明为自己牟利。你拳头硬,但从来不揍比你弱小的人——你会成为一个好警察的。”
  聂瑜舔了舔唇,“你这样夸我,好像还是第一次。”
  “因为你确实就是这样。”他低头看着地上,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你知道吗,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勇敢,不是每个人都能保护好自己。所以,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很多人需要你,就像……像我一样。”
  那是聂瑜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说,原来自己是被需要的。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感性的涌动,而需要一个人的认知则是理性的博弈。
  聂瑜的思绪飘得太远,被费遐周摇着胳膊喊醒。
  “你还没回答我呢。”他问,“你怎么就觉得警校适合你了?”
  “可能是因为……”
  他摸着下巴,认真思考。
  “我觉得我穿制服的样子肯定特别帅。”
  费遐周:“?”
  *
  夏季的来临总是让人毫无防备。
  记不清气温是怎么突然提升的,劳动节当天阳光明媚,聂瑜早晨穿着卫衣出门买油条,回来时流了一脑门的汗,这才意识到原来春天早已经结束了,他匆匆忙回到卧室,将卫衣换成了短袖。
  日期的变化在高三生心里只有一个意义——高考逼近了。黑边角落里贴着“距离高考还剩( )天”的纸条,括号里的数字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从前以为的“还早呢”,变成了如今的“靠,学不完了”。
  当距离高考已经不到一个月了的时候,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却发生了一场剧烈的震荡。
  费遐周是第二天在学校里听说的这件事。
  一大清早,早读课还没开始,平日里困得打蔫儿的蒋攀不知哪来的精神头,站在顾念课桌边吵吵嚷嚷地说话。
  “你昨天晚上看新闻了没?地震了,八级呢!”
  “我哪有时间看新闻啊,一开电视我妈就念我。”顾念问,“八级是什么概念?特别严重吗?”
  “我爸说可严重了,他晚上给汶川附近的朋友打电话,一个都打不通。”
  “汶川?”顾念没听说过这个地方,“汶川在哪个省?”
  蒋攀想了想,“好像是……四川?”
  一直没有参与对话的费遐周突然抬起了头,他瞪住蒋攀,问:“四川地震了?有多严重?”
  “我也不清楚,新闻里也没说明白。”蒋攀奇了,“你怎么突然这么激动?有认识的人在四川吗?”
  费遐周眉头紧锁,“聂叔叔就在四川。”
  

  ☆、春风沉醉夜

  自从聂瑜专心备考后,几乎就没打开过电视。
  过去也会订些报纸,现在没空看也就停了。高考越近,他心情越焦虑,表面上虽看不出什么,架上的小人书却都落了一层灰,许久没呗翻阅。
  住在襄津这样的小县城,吃穿用度不优越却也齐全,与外头的城市没什么联系,不看新闻不问时事,日子也照常过。超市的促销活动都比国外新上任的领导人来得重要。
  只是这世上的人谁也不是一座孤岛般活着,时代抖落一粒尘埃,就成了人生的一场震颤。
  费遐周趁着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提早回了家。
  “中国地震局消息,昨日下午14时28分,四川省阿坝藏族自治州汶川县发生里氏7.8级地震,重庆、湖北、湖南等多省都有明显震感,国家地震应急救援预案已经紧急启动,人员物资装备已赶往现场,人员财产损失正在进一步统计中……”
  报纸的头版头条,电视的滚动播放,大爷们聊天的内容,全都被“地震”这个只在地理书上出现最多的字眼给覆盖了。只是事发突然,新闻报道时效有限,当地的具体情况到底如何,影响范围有多大,仍不得而知。
  奶奶坐在藤椅上,手里的蒲扇也不摇了,看一眼新闻叹一口气。
  四川地区的手机信号部分中断,或是因为断电而影响了信号,费遐周在客厅来来回回地走,不断地给聂平打电话,一连几十通电话,却全都打不通。
  “小费啊。”奶奶看着墙上的时钟,“小瑜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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