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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回自己那个破落小屋。
  常清河被逼无奈,只能说他因为那个脑袋里的隐疾,晚上时常会发病,发起来的时候怕自己六亲不认,吓着了梁玄琛。
  梁玄琛一听,更加要守着他了。
  “不是梦游,是会说胡话,然而说的内容也是很吓人。”常清河胡诌了一番,“我怕我杀了几个人,谋了多少财的事都跟你抖露出来,届时你要去报官拿我。”
  梁玄琛知道他身上怕是背着不少命案,便不再逼问,虽说如今天下太平了,可是早几年上头乱得很,何承望跟着的师父听起来就是专门为人谋财害命的。他年纪小的时候,就替师门里做过事,如今罪名扣到他头上,要去蹲大牢乃至砍头偿命,梁玄琛可舍不得。
  有时候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闲聊,梁玄琛问他,想不想去找师父做个了断,毕竟上次大开杀戒又多了几条人命在手。
  常清河却是摇头:“我不会主动去寻事,他们要来寻我,我也不怕事。”
  梁玄琛把他搂在怀里一顿狂亲:“我的承望弟弟,果真磊落潇洒,一派豪气!”
  常清河知道自己一点儿也不磊落,不潇洒,他不肯睡在梁玄琛身边,是怕自己睡熟了,而梁玄琛醒着,他会想伸手摸摸自己的脸。
  他不知道一个盲人对于触觉的记忆能维持多久,或者他能否靠触觉认出自己来,总之他不能冒这个险。
  他甚至都不敢主动问梁玄琛这方面的问题,非得梁玄琛兴致好了自己开口。有一回两人在街上闲逛,经过一间玉石商店便进去看看,梁玄琛一直要送他什么礼物,偏生常清河对于什么都不是很在意的样子,竟一时寻不到趁手称心的定情信物。这一次进了店,梁玄琛将一枚印章握在手里细细地摸着,印章还未刻字,不知道他在摸什么。
  常清河便问:“若是刻了字,你能摸出来是什么?”
  “那是自然,只是刻字无非印章和墓碑牌匾,摸不摸得出来有什么要紧?”
  常清河道:“要紧,哪天我死了,你好歹知道墓碑上刻的是我的名字。”
  “闭嘴吧你,年纪轻轻,勿妄言生死。”其实梁玄琛以前常不把生死当回事,听说何承望活不过三十,他便很忌讳了。
  梁玄琛能摸出印章和墓碑上的刻字,说不定也能摸出人的长相,至少他给人看手相的时候,能把掌纹上弯弯绕绕的每个细节说得头头是道,仿佛能看透人的一生似的。
  常清河也不敢让他给自己算命,虽然梁玄琛说他都是故弄玄虚,瞎掰的。
  两个人相处久了,梁玄琛也渐渐摸出何承望的脾性来,比如承望弟弟对自己的脸不够自信,那是摸都不让摸的,他也不喜欢谈过去,同门师兄弟一起拜师学艺的细节,他从来不提。只有一次说到自己那把刀,是大师兄在他出师那天亲手相赠的。梁玄琛觉得大师兄看上他了,何承望冷冷地说,他对此并不关心,再说人都死了。
  “承望弟弟,这一点上你很冷酷啊,那位李镛李兄弟,肯定也倾慕你,然而你对他呼来喝去的,也不给个好脸色。”
  常清河冷笑:“要不然呢,师兄师弟,大被共眠,你好他也好,个个睡一觉吗?”
  梁玄琛苦笑,他自然也是拒绝过不少人的,有些人很讨厌,纠缠不休起来无所不用其极,他便会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教训一番,才能打发了人。还有一些人,跟他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他不讨厌不拒绝,结果酿成大祸。
  很多年了,梁玄琛想起那个人,恍若隔世,他现在过得很好,已经适应了瞎子的生活,对于报仇也不是那么执着了。大概那个人也把他忘了,听说他现在混得很好,青云直上,一帆风顺,既如此,身边总会有别人,说不定早就成家立室,结婚生子。
  梁玄琛决定忘了那个人。
  何承望现在与他如胶似漆,也丝毫没有要跟他分开的念头,他只希望他脑袋里的病不要发作,活久一点,最好长命百岁。
  “承望,今晚上别回去了。”梁玄琛又一次劝。
  然而何承望不听,已经在开始穿衣服。
  “要不晚上我过去,给你守夜?”
  何承望笑,“我又不是皇帝,还劳烦国舅爷给我守夜呢?”
  梁玄琛也经常去他那边坐坐,一个小破院子,统共那几间房,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几个野蜜蜂在哪几个洞子里筑巢吐蜜他都摸清楚了。何承望那边有两名小厮打扫浆洗,端茶递水,煮的东西像猪食,梁玄琛简直看不过去,然而并没有把能干人替换过去,为的是逼何承望住到自己这边来。
  偏生何承望是个不知饥饱冷暖的,日子过好过赖,他都能凑合,完全不懂得享受。
  梁玄琛问小厮,“你们爷晚上睡觉说梦话吗?”
  小厮摇头。
  “说还是不说?”
  “没听说过,那会儿我也睡熟了,真没听见。”
  梁玄琛估摸着何承望睡觉的动静不会太大,按理他对自己应该很信任了,偏偏这件事上不肯妥协。
  天长日久,梁玄琛觉得他有别的什么瞒着自己,一个人睡相再差,只要你喜欢他,那也是可爱的,有什么好怕,好尴尬的。
  这一日梁玄琛把他弄得下不了床,实在累狠了,何承望沉沉睡去。
  睡相很好,连呼噜都不打,更别提说梦话了。
  不过片刻功夫,何承望突然惊醒,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摸了摸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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