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愤而拍桌,将众人唬了一跳。
“臣妾有罪,臣妾不该让金妹妹一道打马球,还请陛下降罪。”穆潇潇跪在阶下,伏在地上说道。
“分明是舒美人的过错,皇后娘娘再心善,也不该一力全揽罪责。”周昭仪冷冷道。
“不是妾身…”舒美人正欲辩解,却对上皇帝冰冷的目光。
“你闭嘴。”皇帝斜了舒美人一眼,而后看向周昭仪“你来跟朕,说说全貌。”
“是。”周昭仪起身,原欲站着回话,却因穆潇潇跪在地上而不得不一道跪下“原本妾等击鞠正欢,也只金妹妹带着身子,便有心让她,也算相安无事,谁知舒美人却突然一球打向金妹妹的马,皇后娘娘此时正在金妹妹身后,这才致使金妹妹躲闪不及,被受惊的马儿颠落在地。若说皇后有罪,那也是无心之举,可舒美人此球是否有意为之,谁也说不准。”
“我…”舒美人刚张嘴,韩老太医便从内室转了出来。
“禀陛下,老臣无能,婕妤娘娘的孩子,保不住了。”
第59章 群攻
“韩老起来回话。”皇帝强忍着怒火,挥挥手示意韩老太医起身“婕妤可好?”
“婕妤娘娘隐有血崩之势,如今已然稳住,老臣方才得空出来回话。”韩老太医一顿,踌躇片刻后继续道“娘娘此遭过后,怕是在不能生育。”
“什么?”皇帝惊怒。
“婕妤娘娘头两胎遭罪,身子尚且未养好,此胎坐稳已实属艰难,可平白遭此劫难,保命尚且不易,更遑论再生育。”韩老太医叹了口气,停顿后补上一句“此胎,是个皇子。”
苏清婉抬头和穆落落对视一眼,两下里皆是震惊与惋惜,事发乃意料之中,可发展成这样,可当真是情理之外。
“你看你干的好事!”皇帝抓起茶盅,狠狠的摔在了舒美人面前,舒美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抖如鹌鹑“前几日,新罗王还上书,问朕家妹是否安好,你倒好,转眼便给朕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苏清婉瞧着被打碎的景德镇陶瓷盅,多少的有些心疼。
“妾身…不曾想要害…金婕妤的孩子…”舒美人泫然欲泣,话也说的磕磕绊绊“妾身也不知…也不知…”
也不知那球缘何打中了金婕妤的马,苏清婉在心里默默的补全舒美人不敢说的话,若是被你知道,那本宫便不成了。
“陛下…陛下…”舒美人跪行几步,来到皇帝脚边,短短几步路的功夫已然是哭的梨花带雨“陛下信妾身,妾身,妾身与金婕妤无冤无仇,没有缘由去害金婕妤啊陛下!”
“怎得就没有缘由?难不成舒美人如此健忘,不过几日的光景就忘了禁足的事情?”端木美人冷笑一声“我尚记得前几日,舒美人在禁足时还在院落里大骂金婕妤冤枉于你,怎得今日便无冤无仇了?”
“我…”舒美人回头,瞪了端木美人一眼,而后迅速回过头看着皇帝“妾身那时一时猪油蒙了心,气不过多嘴几句,可真的不曾想害金婕妤的孩儿啊陛下!金婕妤肚子里的孩子是陛下的骨血,妾身如此爱您,怎可能害您的孩儿啊陛下!陛下明鉴啊!”
“那孩子无辜,可你害婕妤之心是真。”吴美人突然开口,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房美人默默收回意欲阻拦的手,她的动作总是快不过吴美人的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舒美人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吴美人。
苏清婉微微扬眉,低头瞧着自己手中的茶盅,越来越有意思了。
“回陛下,今日击鞠比赛开始前,妾等均去马厩牵马,在马厩门口,舒美人便气不过的推了金婕妤一把,妾身亲眼所见,房姐姐亦可佐证!”
“妾确实与吴妹妹瞧见此事,只是相隔颇远,也不知舒美人是有意还是无心。”房美人温声道。
“没有!陛下,妾身没有推金婕妤!分明是她自己站立不稳,与妾身并无半分干系啊陛下!陛下信我啊陛下!”舒美人一人难敌百家之言,只得将希望全副托付于皇帝。
这两人倒是有意思的很,穆落落静静瞧着房吴二人,一个唱黑脸一个□□脸,当真是配合的天造地设。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舒美人,一言不发。
“此事是臣妾管教不周,也是臣妾照顾不全,还请陛下降罪,不要怪罪舒妹妹。”一直在旁沉默的穆潇潇开口,叩首间可见眼角晶莹泪花。
“此事与你何干。”皇帝叹了口气,起身亲手将穆潇潇扶起,转头间便是冷若冰霜“美人舒氏,存心不轨,降为才人,迁去惜缘台,禁足思过!”
舒才人闻言倒抽一口凉气,两眼一翻白,当场昏了过去。皇帝只瞧了一眼,眼中怜惜一闪而过,随后拂袖而去。
“端了冷水来将她泼醒,这种妾室卖惨的手段,我可见的多了。”端木美人冷眼道。
“嘶…”舒才人闻言果真睁开了眼,幽怨的瞪了端木美人一眼。
那一瞬间,在端木美人身边坐着的班婕妤通体生寒,那感觉就仿佛是端木美人养的蛇突然发了野性一般。
“你这个…”舒才人咬牙切齿,正欲扑过去,却被苏清婉的话束缚住了手脚。
“且不说如今是在本宫的上清宫内,单说在皇后娘娘面前,也容不得你放肆。”苏清婉放下把玩了许久的茶盅,冷冷道。
“妾身不敢。”舒才人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