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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琉尘一怔,只是头也不回地点了点头,随之消失在一片黑暗。待白琉尘走后,没有了御仙鞭的束缚,白凤凰的动作更为肆无忌惮,他几乎是把身子完全贴近萧云逸,抿了抿嘴唇,说道:“主人,你听好了,我不是‘这只’,叫我凤银。”
  “那我便唤你凤银。”萧云逸还是头一次遇见比自己还不要脸的人物,他觉得那面相极好的白凤凰十分有趣,来日若有他相伴,必定不会孤独。
  凤银见萧云逸的面色不再阴郁,他露出一抹极其风流的笑容,他缓缓伸手触碰萧云逸的脸颊,然后像蜻蜓点水一般缩回自己的手指,用打量玩物一般的神情看着萧云逸,再魅惑地道:“主人的皮肤还真细致。”
  虽说他的心情缓和了不少,原本堵在胸口上的顽石不知何时被来人消磨,但此刻他并没有心情与凤银说笑打趣。萧云逸站起身来,正色道:“凤银,别有事没事动手动脚的。”
  凤银只好收起邪魅轻浮的笑容,收敛自己的性情,试探性地问道:“知道了。主人心情不好?”
  听闻,萧云逸神色骤变,心中的无力感油然而生,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凤银的问题,只是有些逃避地说道:“还好。我现在元气大伤,暂时伤及不了你,作为妖界令人敬畏的白凤凰,做他人坐骑,屈膝于人,你心中应是不快。”
  “若是不想跟着我,你可以离开。”萧云逸淡淡地说道。
  这白凤凰的灵智已开,他也有自己的想法,萧云逸觉得强迫他人留在自己身边实在没意思,若他想走,他不强留。
  听闻,凤银心头有一阵莫名的刺痛,他总觉得萧云逸是在赶走自己,心中烦闷,便站直身子,往萧云逸的方向走去,萧云逸一惊,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熟知身后是一棵大树,他已无退路,只能与凤银四目相对。
  凤银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他微眯起眼睛,抬起萧云逸的下巴,眼神里透露出满满的不高兴,他道:“你,是在赶我走?”
  萧云逸活了那么多年,都是自己主动轻慢人家,这还是头一次被别人轻慢,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萧云逸推开凤银,侧过身去,说道:“我没有这么说。”
  “哦?是吗?”
  作为妖界修为高深莫测,人人敬仰的白凤凰原以为自己会厌恶屈服于人的生活,可当萧云逸亲口告诉他,他可以随时离开的时候,他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更坚决了不离开的选择。
  “凤银,我并没有那个意思。”萧云逸转身看向他,语气坚定地说道。
  某一个瞬间,凤银的眼角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有些天真、有些深情,种种的感情夹杂交错,还有一种小孩子获得糖果一般的心满意足。
  “若是有一天你嫌弃我了,我便离开。”言外之意是,我早已决定留在你身边,除了有一天你后悔了,我们便各走各路,好聚好散,谁也不欠谁。
  萧云逸点了点头,思考了片刻,说道:“那便好,可我老是把你这个七尺男儿带在身边难免不方便。”
  凤银笑道:“不碍事,我变成小鸟便是了,你可以直接把我放在衣襟,有事再唤我出来。”
  萧云逸点头表示赞同。
  下一秒,凤银化成一只小银鸟,然后钻入他的衣襟里,一声不吭地老实呆着。
  凤银在他衣襟里,闭上小小的眼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逸。他看似在沉睡,看似乖巧地陪在萧云逸身边。
  萧云逸的脑中不断回荡凤银化作小银鸟之前对他说的一段话。
  “我本该在仙界睡得好好的,但那冒牌货突然把我从被窝里抓起,带我来这鬼地方,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萧云逸不明所以:“为何?”
  “让我过来陪你斗嘴,逗你开心。”凤银道。
  萧云逸的心中流过一股暖流,想着、想着嘴角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一人一鸟,萧云逸带着他回到众人所在的树荫下。他们正围坐在火堆旁,手里拿着方才补抓到的猎物来烤,原本正聊天的众仙门弟子与散修察觉到来人,蓦然噤声。
  苏烨最先站了起来,打破了黑暗中的死寂,他把一串烤鱼递给萧云逸,说道:“萧遥兄,过来坐,这鱼是我刚才抓到的,又肥又美味,快来尝一个。”
  幸运的,苏烨没有白目地问他如:“萧遥兄,是否有打到山猪?”令人尴尬的问题。
  萧云逸报以微笑,接过烤鱼串:“谢谢。”
  在这种时候,难得有人雪中送炭,萧云逸内心自然是高兴。但越是如此,他越是愧疚,若他不轻易答应郑木一家,或许他们不必被自己牵累,搞得没地方可去,只能露宿森林。
  不善言辞的白曦缘不知该对他说什么好,直白的安慰实在伤及他的自尊,于是对他淡淡一笑。
  随之,众人又开启了话题,萧云逸也只是默默地吃着烤鱼串,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们谈话。
  夜阑入静,众人随意找了一处平坦的地面,就地歇息。夜里虫鸣螽跃,也有被风掠过树叶时发出来的沙沙声,在三更以前,确实静谧得很,也未曾听过野兽的嚎叫。
  三更时分,萧云逸并未陷入沉睡,他隐约觉得有个影子穿梭在这乌漆嘛黑的森林,他倏地睁开双眼,即刻起身,往影子追过去。
  那影子惊觉自己的行踪被他人发现,便急着想离开,怎知被树丛中盘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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