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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野丫头,心最坏……”贺青山就着手,把秋心宝拉到身上,没睁眼,跟搂着一团暖似的,从酒灌活的心里头放出来点温柔,“她同你说啥?”
  “她让我摸你,摸……”
  贺青山截了他的话,睁了眼,“摸哪儿?”秋心宝没说话,耳朵根给火燎了一下,“摸…我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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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青山只是笑,渐渐的,笑声也轻了,是睡着了,秋心宝给两杯酒醉得不轻,迷迷糊糊哪想的起来陈宝林让他摸哪儿,嘀咕着,也睡着了。
  刘妈回来见只剩督军太太一个,瞧了眼落灯的里屋头,全睡了?嗳哟她这幅老身子,是管不了了!
  第二天,贺青山人还没全醒,脑袋里就搁这么一个念头——头疼。光刺眼,贺青山没睁眼,身上啥也没盖,摸索着扯被子。
  被子是没扯着,先抓着了帐子,后抓着一只暖乎手,坏了,睡人了?昨儿的事儿一股脑全钻脑袋里,贺青山坐起,骂了句:“陈宝林这野丫头片子!”一气头疼的更厉害,掀了眼皮,贺青山扯开被子,一愣。
  白脸蛋子,睡得沉了,颊上有点红,一副乖样儿,可心的人都忘了气,贺青山楞瞧了半晌,回过神扭了头,敛着张脸不晓得在想啥,眼一偏,又瞧见被子没盖好,秋心宝露着的半只脚丫子,心想这人咋跟雪里捞出来似的,气人。
  帐子里头有点怪,空气给烧烫似的,贺青山待不住,掀了下床,翻出只烟来抽,脸黑得吓人。


第5章
  一支烟抽完,贺青山起身要喊刘妈,话都到嗓子眼了,给他生截下,刘妈裹的一双三寸小脚,平日跑急都得跌,哪儿能抱的了秋心宝实实在在一个小子,他又坐下,掏出第二只烟。
  这下屋里头全是烟味儿了,窗没开,昏昏的光透进来,跟层朦胧纱帐子蒙身上,贺青山拧眉掐了烟,掀床帐瞧里头还沉沉睡着的秋心宝,这回他信这人跟秋老大同一个亲娘了,老虎塌子睡大觉,真他娘的行,“跟满月披层白绒毛猪仔似的,睡!喝两盏酒飘云上头做梦!”他给人扯了被子,遮了个严严实实,离了屋。
  他没给人整醒,是有根儿的,玉丫头一岁来那会儿,快把院子哭翻了天,没人碰也没人吵,小丫头片子愣是一醒就哭,有一回贺青山不晓得厉害,一抱给丫头整醒了,是嗓子吼破了天,眼泪珠子糊了相,贺青山三十来年没见过这场面,在他身上留了泡热尿才消停,不愿说的,秋心宝挑着他那条软筋儿了,要不说烦呢。
  他头疼,早饭过,去了巷尾的晌子铺,这儿有位宫里头出来的老太医,一套按的功夫可好,按完还不算,给颗梨膏糖,凉丝丝气儿蹿到天灵盖,门门儿清了。
  留了块大洋,他叫了辆黄包车,往钱庄赶,管账先生给他拿昨儿的出入账,贺青山没急着瞧,给东福楼去了个电话。
  东福楼这会儿刚把排门板子卸下,杨掌柜同伙计一块儿,正打扫准备迎客呐,接了贺青山电话,利落的,“东家有啥事儿哩?”
  “下午会儿,给你来个人。”贺青山一面瞧手上账簿,一面说道。
  “咱楼里头暂不缺伙计哩东家。”杨掌柜疑惑着,“能忙得过来。”
  贺青山瞧完账簿子,搁跟前桌上放下,“上月里剿匪,谢老太太相中一人,留了,托我给差个去处。”
  一说杨掌柜明了,“嗳,那行,我等东家来。”贺青山置了电话,想想,又给宅子里去了个电话,是个丫头接,“叫刘妈来。”
  没想这小子还有老太太这份福,留了命不算,还费心给他找个去处。车里头,贺青山瞧身旁儿坐着的秋心宝,到底是少跟筋儿呐,听刘妈说得去个新地方,无措样儿藏不住,一张脸全显了。
  刘妈不知道秋心宝在北屋睡,见他回来一问才晓得,给他说了一通,这会儿他更不敢瞧贺青山,谁晓得这人啊,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凶样儿像将下雨的天。
  东福楼后头有两间屋,原是给伙计预着的,可伙计都不愿住,宁愿回自个儿家,现下秋心宝住进去,还得他自个儿收拾。男人总要吃些苦,何况这世道,有时候苦吃了还不定有报,男娃子一个样儿,贺青山没觉得委屈了他,瞧了眼屋里头收拾的秋心宝,把杨掌柜拉到一边,“老太太也不晓得咋回事,昨儿还遣了大媳妇儿来问,搅得我是没辙。”
  “嗳嗳,东家我晓得哩!”人精样儿的杨掌柜,还能不晓得贺青山意思,敛了随意样,多少重视了些。
  给秋心宝寻了去处,也算了了一桩事,当天贺青山就遣人去督军宅子传信儿,让老太太宽心罢。
  谁想,刚半月呐,就出了事儿,杨掌柜电话里头没明说,只说让贺青山来酒楼有事说,进了屋,杨掌柜才把话说明白喽,他腆着脸,“老许家那个,东家你也晓得的罢。”
  贺青山摇头,“不咋晓得,有事儿?”
  话头给贺青山一截,杨掌柜更不好说喽,贺青山瞧他不利落样子起疑,“有事说事儿。”
  “就是……”杨掌柜压低声,“他家小少爷,跟我要,要秋心宝呐,东家送来的人,我哪敢做主,只好……”
  贺青山原低头看报,听清了话,报纸一卷攥手里斜倚着脑袋,轻蔑的,“要?”
  “嗳,要。”杨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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