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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凌事件,你知道吗?”
  领导谈话大都是报好不报坏,黎文徴自然是没料到还有这回事:“要有这种事,学校都是压下去的,你那次不是最好的例子么?”
  “我那次性质不一样,”黎诩很烦躁,“百江二中那事当时都被媒体报道过了。”
  “你把报道拿给我看看。”黎文徴说。
  报道能找到的话黎诩就不会找上门来了,他苦恼的就是这个:“报道没找着。”
  “那应该是被封锁了,”黎文徴捏捏眉头,“为什么突然想了解这个事?”
  黎诩把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中间略去了舒愿的名字和欺凌事件中的施暴方式,只道对方和自己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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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文徵听后沉思良久,随后问:“你朋友的家人有没有把施暴者告上法庭?若是没有,他们当时接受了哪种解决方式?”
  到底是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浸润出来的沉稳性子,黎文徵分析问题要周全得多。黎诩没考虑这层,满心只想调查清楚从卢正强口中挖出来的信息真伪以及对舒愿的怜惜:“你也知道郑从怀那老头势利大着呢,怎么告?他们家就一普通家庭,有什么资本告?”
  “那就是没告,”黎文徵放缓了语气,试图安抚黎诩暴躁的情绪,“黎诩,你向那位朋友了解过他当时的解决方式吗?”
  “忍声吞气啊,还能怎么着?”
  “这全是你的猜测,事实究竟如何,你压根不会向他问清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你不敢,”黎文徵洞若观火,“除非你不怕他难过。”
  “行吧,”黎诩用力地拍打了一下沙发扶手,“你说得对,我不敢。”
  黎文徴看了眼时间:“不是说就坐一会吗?”
  表盘上的分针已经走过了一圈,黎诩以前从没试过和他爹坐一块儿谈这么久。他挥挥手,说:“你忙你的吧,我再坐会儿。”
  “我儿子平时可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黎文徴说,“有话直说。”
  黎诩也知道黎文徴公务缠身,有这时间跟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闲聊,纯粹是出于对白霜的愧疚。
  “拜托你去将别市的地下钱庄一锅端恐怕为难你了,”黎诩说,“帮我把当时的媒体报道找出来吧,越完整越好。”
  下午黎诩没回学校,说到底还是不忍心面对被那般对待过的舒愿。他暂且只能用独处的时间平复自己狂躁的心情,否则一面对舒愿,他担心自己掘地三尺也要把郑从怀的垃圾儿子揪出来,让他也尝尝他曾经逼迫舒愿吃下的同等苦果。
  在网吧呆了一下午,五点半时黎诩收到了舒愿的短信,似乎是掐准了放学的时间发的。
  ——黎诩,你回我电话。
  看不见的另一端,黎诩能想象到舒愿如何焦虑地拿起手机又放下,他不想让对方难受,却深知自己无法在听到对方的声音时做到若无其事。
  舒愿把没有动静的手机揣回兜里,踩着树影走出了校门。
  晚饭时舒愿一直心不在焉,柳绵起疑道:“是不是在学校里遇到什么事了?”
  很多时候舒愿都埋怨那件事情换来了柳绵对他密不透风的关心,但一想到自己出事时对方四处求人帮忙的卑伏模样,他又觉得自己太坏。
  自私的、不懂感恩的坏。
  “没有,”仅仅说没有只会让柳绵疑心更重,“最近学习太累了,很困。”
  “也是,你们刚段考完,”柳绵放下了疑心,“听说这个学校竞争很激烈。”
  “嗯,”舒愿扒拉干净碗里的饭,将碗筷搁下,“我去做作业了。”
  作业本摊开了,舒愿却无半点做作业的心思。他拿过手机点开短信编辑框,删删改改才把消息发了出去。
  书桌上正在充电的手机短暂地亮了下屏幕,黎诩刚好洗完澡出来,用毛巾擦着湿哒哒的头发。
  阳台的猫别墅里,小小酥卧在软垫上,饼干趴在它身上伸着舌头舔它的下巴。黎诩给它们的食盒添了点猫粮,恶作剧似的捏了把饼干的耳朵,结果被它一爪子挥开了。
  “见色忘主的家伙。”他笑骂,趿着拖鞋进了里屋,随手拿起手机解锁看了眼。
  ——不要打听我的过去。
  “黎诩。”黎文徵在外面敲门,黎诩放下手机,走过去开了门。
  黎文徵没进来,就倚在门边往卧室里打量了一番,目光触到书桌上被翻开了的习题册上时染上了笑意:“在学习?”
  “随便看两眼。”黎诩瞄到他手中的资档案袋,“这是?”
  “那起欺凌事件的报道,”黎文徵把档案袋拍到黎诩胸前,“若不是知道你心理承受力强,其实我不建议你看报道的内容。”
  拿在手上的档案袋陡然有了千斤重,黎诩沉默片刻,才道:“谢谢爸。”
  再晚点儿的时候黎诩给舒愿回了电话,那边响了一声就接通了,舒愿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清清冷冷的:“黎诩。”
  “还没睡?”黎诩靠在床头,腿上放着档案袋。
  舒愿的声音很轻:“你今天找强子了?”
  黎诩能听出舒愿言语中的小心翼翼,他叹了声,扯谎道:“我连他家地址都不知道,上哪找去?”
  舒愿松了口气:“你今天没回学校,我以为……”
  “段考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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