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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而带有腥风血雨的字,洛九渊却说得似擦去了桌上污渍一般轻松平常。
  洛九渊稍稍抬起了头,沉默地望向卫殊行。深邃的眼里竟是无法遮掩的诡异笑意,融化不开的深色中流露出一瞬即逝的疯狂。
  与之对视的一刹,卫殊行脊背陡然发凉,不由起了一臂鸡皮疙瘩。
  危险。一个声音悄然在柳云生心中响起。
  “怎么了?”洛九渊问。
  卫殊行一时内心有些复杂,言重地讲,就仿佛看到画皮的鬼露出了底下的白骨,却仍一无所知的伪装着人形。
  他觉得自己的反应或许过于夸张了,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幸好柳云生总是能适时与他心意相通,便替他回答:“卫兄这几日没休息好,想必是累了。”
  洛九渊听罢低声和蔼道:“如此,我叫阿分在客栈里为你们留了两间房,让他带你们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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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行风坐在客栈一楼靠窗的桌边吃饭,街上人群往来匆忙,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又或许是他自己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才感觉外面来往的人也同样焦急。
  鉴于顾飞雨几近半边身子还没法动弹,莫行风一直绷紧着神经,等白术找过来。
  但白术至今没有找来。
  白术可能直接先行一步去找洛九渊了。莫行风心想。但他并没有因此松了口气,事实上,他又多添了一份担忧。
  莫行风并非怕洛九渊被蒙进鼓里,而是怕他明明清楚,却仍旧装傻。因为前者不可能发生,后者则说明他会有自己的算盘。
  莫行风从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现在却突然有些难过。年少时他们是多么好的兄弟,而现在,尚未重逢,提防就已筑起了墙,好似时间从来留不住人。
  “四叔。”
  听见有人唤了一声,莫行风才缓缓回过神,竟发现顾飞雨站在眼前,有些惊讶道:“你竟恢复得这么快?我以为你还得躺两天。”
  顾飞雨脸色有些憔悴,眼窝陷了一圈重重的黑。她坐下喝了口水,声音有些中气不足:“我将毒排出来了。”
  “……”
  莫行风微张着嘴,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良久,却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便将馒头和菜碟往她那一移,言简意赅:“多吃点。”
  顾飞雨拿起一个馒头,往嘴里塞。二人低头对坐着,气氛陷入了安静的尴尬中。
  莫行风假装不经意抬眼,瞅见了顾飞雨那张明显受苦的脸。少了许多金陵时当大小姐的意气风发,没了眉尾和唇角上扬的骄傲,多的是柳眉轻颦的稳重思绪,不变的是生而凌厉的眸。
  莫行风觉得自己身为长辈,这种时候理应说点什么。但实际上,他没有夫人,也不曾教过孩子,偶尔和顾飞雨或是卫殊行见一面,还能装一装前辈的模样,若是让他掏出长辈的教诲或是指导,则避之不及。
  毕竟他自己一路活过来都是混乱而糊涂的,实在总结不出多少人生经验,若是真有,恐怕只有两个字:活着。
  但气氛过于安静,莫行风就坐不住了,他左思右想,终于好声好气地憋出两个字:“痛吗?”
  顾飞雨一愣,停住了夹肉的筷子。
  莫行风感觉气氛比之前更进一步的尴尬了起来,正挠心挠肺地遣词造句时,好在,顾飞雨开口了。
  不过有些不着边际。
  “我想起我小时候,受过最重的一次伤,是五岁的时候,被茶水烫到,肿起了很大的水泡,我被我爹抱着哄着,哭了两个时辰,嗓子哭到说不出话。”
  她自嘲般笑了笑,声音很轻,就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这明明是段不怎么好的回忆,现在却有些怀念了。”
  她又揉了揉额:“排毒的时候,的确让我感觉很难受,但不知为什么,过去的事情一直冒出来,占据了我整个脑袋,我就一直想着,想着,就像是在走马观花地看戏一般,突然,眼前的苦,就能吃下去了。”
  “你长大了。”莫行风突然叹了口气。
  顾飞雨摇摇头,调侃道:“要是小时候知道长大以后要吃苦头,我就不长大了。”
  莫行风难得地笑了出来。
  “吃饭,多吃点。待吃饱喝足了,我们就出发。”
  “好。”顾飞雨应道,突然一回头高声唤,“小二,再上六个白馒头!”
  莫行风一口汤差点被呛着,抬头抹了抹嘴,对上顾飞雨望来的眼神。
  顾飞雨突然有些局促:“我……”
  “没事,你体力消耗过多,吃多点正常。”莫行风怕她不好意思,急忙帮人开脱。
  顾飞雨:“我……”
  “没事,能吃是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莫行风道。
  顾飞雨:“我……”
  “没事,你……”莫行风顿时词穷了,干张了张嘴,看到顾飞雨复杂的神色,问,“你还有事?”
  顾飞雨叹了口气,眼角瞄了瞄前边的菜碟:“我想问你剩的那半只鸡还吃么……”
  “哦,不用。”莫行风神情僵硬,勉为其难地笑了笑,“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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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殊行站在客栈高楼的回廊,低头观察镇上各色酒楼客栈中来去的人。
  “五千义士……”柳云生站在他身边,背靠栏杆,感慨道,“是洛前辈太行了,还是近年来无方堂攒得仇恨真有这么多。”
  卫殊行沉声道:“这五千人中,高手如云,只是恐怕鱼龙混杂。而且,不知为何,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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