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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时,另外一道年轻的嗓音响起了:“三千两。”
许乔微不可查地皱眉,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看向声音的方向,许乔怔愣了一瞬。
在自己向他看去时,人群也转过身往他的方向看。
透过层层人潮,那人端坐在最后,五官俊秀,身姿挺拔。这大厅所有人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成了他的背景。
他面对许乔的目光,微微点头。
许乔认出这人,心里有些诧异。
自己前段日子才解了禁可以从后院出来,在后院憋了十年,许乔当即戴着面纱上街逛了逛。
只是怕宝妈妈问起,他逛了一会儿就晃进京都最有名的胭脂店内,想买几盒胭脂作幌子。
胭脂店内,便是这个男人走上前,说自己娘亲生辰,想挑些胭脂当生辰礼物,问他该如何挑。
要是旁的人,这么问少说有几分唐突轻薄意味,但许乔见他眼神干净,就好心给了建议。
他为什么要参与竞价,再往前,又为什么会来青楼?这人看着实在不像是会逛青楼的人。
许乔目光触及他身边几个起哄玩闹的年轻人,猜测大概是被朋友拉来的。
他在这满场喧哗中,眉眼清朗,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带丝毫欲念,但那目光里头,却好像只有自己一人。
在台下众人的议论中,许乔知道了他的身份和名字,大将军之子贺星张。
如果不是任务,许乔也乐得这个人拍自己,他看上去没什么肮脏龌龊念头,应该是个好相处的,不会毛手毛脚。
只是——许乔隐晦地看了一眼二楼包厢,心里多了点急切。
千万别被贺星张破坏了计划。
包厢内,范纬呦了一声,嗓音尖细:“那不是贺星张?不知道贺大将军晓得自己这嫡子也开始流连花丛,会是个什么反应。”
赵祈晟视线扫向他,轻眯起眼。
范纬意识到自己这是把自家王爷也损进去了,轻轻抽了自己一巴掌,赔笑道:“王爷,您看奴婢这嘴。”
他清清嗓子,还想接着加价。摄政王府,可向来是财大气粗。
赵祈晟喝了口茶,杯盏碰了碰杯壁,说道:“他既喜欢,让给他就是。”
范纬愣了愣,连忙应是,附和道:“不过就是个玩意儿,王爷若是喜欢,日后再传她进府就是,何必跟这干人去争,凭白辱了身份。”
赵祈晟听着他这番话,突然觉得口里的茶香气淡了点,喝上去索然无味。
他放下茶杯,挥手示意给他捏肩的妓子退下。
“走吧。”赵祈晟离开软塌,站起身。
范纬想问这就走了,不再多听听曲吗,但察觉到赵祈晟兴致不高,不敢再多问,低下身子应是。
三千两,已经是个匪夷所思的高价了。
只是听个曲儿,看个舞,卖艺不卖身……
再者叫价的人在场众人也大多认识,那可是贺大将军的儿子,从未听说在花街柳巷流连过,这回难得看中一个,与之争抢怕会得罪了人。
目光不舍地扫向台上的女子,终是没人再叫价。
于是贺星张便以三千两的价格,拍得青菡的首次献艺。
这个价格已经远超宝妈妈原先预想的了,她笑得花枝乱颤,牵住许乔的手,示意婢女将贺星张带到青菡房中。
许乔有点恼这人破坏了计划。
这次错过了,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赵祈晟?没等他思考对策,思绪就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打断了。
初次露面,没能按照计划留下摄政王,世界意志小施惩戒,许乔头颅里像是有什么在翻搅,一时间头痛欲裂。
他身体里的灵魂自穿书过来就是成年人的灵魂,经过这十年磨炼越发坚韧。
他头疼的厉害,但面上丝毫不显,依旧笑意盈盈。
等这阵头疼过了,他再次朝台下行礼,由婢女牵着,往房间走去。
没办法,被贺星张拍下了,总得去伺候人。
走进屋,许乔抬眼看到贺星张已经到了。
他正站在窗台前,静静望着窗外,一手撑着窗台,另一只手无意识搭在腰间佩剑上。
外头的光透进来,映在他脸上看不清样貌,但下颚线条清晰、棱角分明。
虽是大将军嫡子,这人身上却少有武夫之莽,反倒有股玉般温润明朗的气度。
许乔朝他走过去:“贺公子。”
贺星张转过身,目光落到他身上,顿了顿觉得有些失礼,挪开目光说道:“谢谢姑娘那日为我娘亲挑选生辰礼物,她很喜欢。”
“喜欢便好,公子客气了。”许乔回了一句,心想难道就因为这个特意花三千两拍下自己,来道个谢?
早知道那天不掺和这事就好了,大不了托付给胭脂店老板,省的平白生出这么多变故。
他却不知道,贺星张早在他上街将怀中食物赠与乞儿时,就对他上了心。一时间没有话说,许乔怕他没有进过青楼的经验,不知道该如何与妓子相处,主动开口:“青菡为公子弹支曲子吧。”
谁知道贺星张立即摇头:“不必。”
许乔笑:“公子不愿听青菡弹奏?”
“你若不愿不喜,便不必弹奏。”
许乔怔怔望他一眼,他竟觉察出自己此时并不想碰琵琶。
心口一窒,许乔没有再多说什么,隐隐的笑意从眉梢落到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