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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挲,似是想将这道褶皱抚平。
  然而褶皱没有抚平,却先将熟睡的叶萧惊醒了过来。
  他半阖着眼,模糊间瞥见惊扰之人是李青山,便没有强迫自己立刻醒来,开口时,微哑的嗓音依然带着浓浓的睡意:“嗯?回来了,什么时辰了?”
  李青山轻声说道:“酉时。累了便再睡会儿。”
  叶萧既然已经醒来,先前那阵突如其来的睡意便慢慢地退去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呼出,伴随着胸腔中气体的交换,整个人亦完全清醒。
  遂起身穿上外袍,便低头摆弄腰带,边问:“睿儿可回来了?”
  李青山亦站起身道:“回了。”
  叶萧此时已整装完毕,抬步往正殿走去:“走,用膳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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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要
  饭后叶萧本要如往常一样,陪娃娃念会儿书, 再哄他睡觉。
  李青山想到方才在偏殿所见的情景, 心道这人今日该是很累了,便攥住他的胳膊道:“你休息吧, 我去。”
  叶萧眸露异色,唇边染了几分笑意, 不太相信地道:“你行吗?”
  李青山转头瞧了眼吃完饭以后,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娃娃, 挑眉道:“前头那几年, 不都是我在照顾他。”
  叶萧哼笑了声:“是你,还是公主和宫女内侍们?”
  他都这么说了, 李青山当然要证明给他看:“那你就瞧好吧。”他虽被政事和救醒叶萧的事夺去了大部分精力,确实也照看过娃娃的,虽然次数不多。
  事实也证明李青山的确能照看娃娃,虽然氛围不太融洽,娃娃的话也少了很多,但总算把孩子哄睡着了。
  离开偏殿时,瞧见搁在矮几上的那份招贤榜文,拿在手里快速浏览一遍, 顺手又将它带回了正殿。
  叶萧先前已经睡过,此时也没有睡意, 正披了件外袍,靠坐在床头看书。
  李青山回来时,他正巧看完这一页, 边抬了头,指尖捻过一页书,道:“睿儿睡着了?”
  李青山点点头,拿着榜文走过来,顺口问道:“这是打算招先生了?”
  叶萧看了眼他拿在手里的榜文,眸光一顿,仿佛想到了什么,索性将书本放在床头,接过榜文边看边道:“我和丞相商量过,从民间招先生未尝不可,毕竟这世上有本事的沧海遗珠也不少。说起这个,我还有件事儿与你商议。”
  李青山腾出手来,解开腰带,松了袍服,听叶萧说有事儿商量,头也不回地道:“什么事儿,说吧。”说完,便就着早已备好的清水洗漱。
  叶萧看着他只着了明黄中衣的背影,沉吟片刻,直言道:“我可能得离京一段时间。”
  弯腰洗漱的人动作一顿,架子上的铜盆不知怎的就落到了地上,哐啷啷的声响,带起四溅的水花,湿了一地。
  叶萧眉心一跳,便知这事儿有的磨了,手掌下意识地抚在尚且毫无痕迹的小腹上,暗道幸亏没有言明,否则就更不可能了。
  京师距离温县,坐马车不过三两日路程,若是顺利,十天半月便能回转,耽误不了什么。
  书院因建在山上,工期较长,约莫一年以后才能竣工,这段时间正好用来招收先生和学子。
  而他的身子几个月后便要显怀,这往后以李青山的个性,定然不许他沾手庶务,再加上生产和休息的时间,一年以后正好可以赶上书院开学。
  所以在显怀以前,能办的尽量都要办了,近期他怎么都要离京一趟。
  殿外伺候的内侍早知晚上不能进殿,哪怕听见铜盆坠地的声响,依然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什么都什么都没听见。
  李青山转身踱到床边时,脸色已十分不好看:“什么意思?”
  叶萧暗自一叹,将榜文也放在书本旁边,抬手拉着李青山的腕子,硬是把他拉扯到床沿坐下:“急什么,你先听我说完。”
  李青山也很心累,这人时常出宫晚归的事情,他已经忍下了,现在居然又告诉他要离京,他觉得自己的暴躁情绪已经快要按捺不住,可在这人面前,又不得不强行控制住。
  他暗暗磨了磨后槽牙,尽量保持冷静:“你说。”
  叶萧便将自己欲亲自去十方谷请鲁大师出山的事情说给他听,又道:“鲁班后人若真能出山,不止我书院受益,更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如何礼遇也不为过。温县离京师也不远,十天半月便能回转,你若是不放心,多派些人跟着我就是。”
  李青山摁了摁乱跳的太阳穴:“不是不放心。”
  “那你急什么,”叶萧声音温和,“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
  李青山忽地倾身,在他肩颈交界处狠狠咬了一口。
  叶萧被他咬得深吸一口气,闭了眸子,眉心微蹙,却没有把人推开。
  李青山在咬破之前及时松口,就着这个姿势,仍是不甘心地在叶萧耳边道:“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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