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

什么,六个月,你是喝西北风过来的吗。”
  苏省吸溜了一下,赞了声:“嗯,好喝,一次就喝够了。”
  “唉呀,咱别聊这个了成吗……嗷,我好困,我睡一会儿,你自己玩儿哈。”说着就戴上耳机听歌装睡了,等几个小伙子吵吵闹闹地上车,苏省更是一个激灵跳起来,赶紧开车回基地。
  很多时候,回避恰恰是因为被说中了。

  苦涩阑干

  今夜风很大,吹得成排屹立于广袤平地之中的蓝白色板房,有些微微颤抖。
  就连平日里最喜长鸣的小虫子,也纷纷噤了声,紧紧地扒在树干上,顽抗疾风侵袭。
  人在好吃好喝、一路高歌、一帆风顺的时候,是不太能领略到疾风之厉害的。
  也只有到倒了霉,逆风前行,又饥寒交迫时,才能忽然惊觉苦难的存在,为之震撼并体会日渐深刻。
  若这风一直吹下去,小虫子会不会扒不稳树干,而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被卷入狂风之中,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呢。
  苏省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睁开的眼。
  暗夜里,唯一的声音是耳边呼啸着的风,唯一的光亮是经由窗布撒至屋顶的水蓝之光。
  记忆如水,早在未经察觉的时候,就已经被疾风拨弄起了几丝波澜。
  连丫头都能想到的问题,她又怎么会想不到,别人,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武汉封城之后,会是别的城市相继封城,她回国不代表还可以回家。快速发展的经济时代,国与国,大洲与大洲之间的距离无限缩短,却也给疾病传播提供了极佳便利的通道,继国内封城之后,会是各大洲的各国关闭国境,就算是贫穷落后的非洲也一样,她回国不代表还可以很快就再次出国挣钱。
  即便忽略掉疫情的影响,单凭个人经历而言,连续跳槽三次之后,她找工作的难度也会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所有拿到她简历的人都会疑惑,为什么每份工作她都做不长?这翻译是自身有什么问题让招聘方不满意,还是其本身态度极其不端正,不踏实?
  试问,谁会愿意招一个干不了多久就跑掉的翻译呢?
  在国内不会有人乐意招这种人。而在非洲,需要公司先行垫付高额国际机票费用,并承担帮员工办理签证、工作证和居住证一切相应税费的这种情况下,更不会有人愿意招她。
  连丫头都能想到的事情,谁会想不到呢。
  苏省又闭上了眼,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说起来她只不过是失个业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但对于她而言,确实是已经走到了绝路。
  来到非洲的其他华人,因为不会外语,而举步维艰。
  而回到国内的她,则因为只会外语,连生存都成了困难。
  Annie曾经安慰过她,她只是所有倒霉的事情都碰到了一起而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恐怕就连Annie自己,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也无法肯定这一点吧。
  苏省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是非洲时间X年X月X日,不是她走投无路走到尽头的那个晚上。
  是X公司X国的驻地,不是那个将绝望与她囚禁在方寸之地的公寓套房。
  是略硬却给人坚实支撑感的木板床,不是那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的痛苦绵软。
  “妈,我好着,晚安。”她点了几下屏幕,提前给国内发了条报平安的消息。
  放在枕边的手机传来一声震动,她并没有去看。脑袋虽然还是紧绷微痛的状态,但她的脸色却一直平静。只从表面上看去,不会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苏省睁开眼,看向对面。
  桌子比床高,她可以从黑暗中依稀辨认出,对面之人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睡得香甜的模样。
  再度闭眼之际,她在心里说了声:晚安。
  周六虽然不休息,但工作一向清闲,算是各部门处理内务的时候。
  一大早,苏省刚坐好打开电脑,风风火火的脚步声就来了。
  来人推开工程部的门,先是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看见苏省时目光就定了定,好似找到目标的雷达一样,意味不明地打量了她片刻,然后眼睛又开始飞速搜寻起另一人来。
  “啪”
  翻译校对委托单连同一黑色小u盘同时砸在阮桐的面前,由于用力过大,苏省的那2G小u盘甚至一路溜到了桌子底下。阮桐皱着眉头抬头看了桌前的短发中年女人一眼,那女人更是细眉倒竖:
  “就这破玩意儿,还让我大周五的加班校对呢。有什么校对的必要啊,尽是错的,嗨。全是我给改的,昨儿个尽改这破笔译了,比我自己直接翻还累,连觉都没睡成,你自己看看。”
  苏省早就靠到了椅背上,歪着头看她,大学生们噤若寒蝉,眼睛虽然都盯着自己的电脑,注意力却明显是在阮桐和林秀那边。
  阮桐盯了她一会儿,道:“成,辛苦你了啊,我知道了。”
  暂时没去捡那u盘。
  “嗨?”林秀一插腰,“你知道什么了你就知道,那天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又是敲门又是砸门还吼我,什么意思啊你?总工了不起了啊,都不把翻译当人看,想吼就吼呐?”
  “这么久了,你们部门跟监理开技术会哪次不是我去的,Chaouki那边跟我一直说得好好的,说先把施工进度计划给他就行,别的还暂时不着急。怎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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