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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发一语。
  “笑一笑啊。”祝深说。
  钟衡沉眸看着祝深,后者话音刚落,前者就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耳畔的声音好像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小拾……”
  祝深知道钟衡要说什么,回抱住了他,双手轻轻拍着他宽阔的脊背:“我在呢,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吗。”
  钟衡的声音变得更哑,声音里透着责备,不知是在责备他,还是在责备自己:“这么大的雪,不该来的。”
  “可我想见你。”祝深尖瘦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肩头,吞吐的气息萦绕在了他的耳畔:“非常想见到你。”
  话音刚落,他被抱得更紧了。
  即便是很紧,却依然是有度的。那力道像是敞开了胸怀,将自己身上的温暖都交付给祝深,或者说,任祝深随意汲取一样。
  祝深不禁摇了摇头,即便担心后怕成这样,他还在克制着自己。
  “我在新闻里看到有客机失事了,以为是你。”怕钟衡与自己共情当时的心境,他只简要地说了说,又岔开话题问:“我的衣服在哪里?”
  钟衡松开了他,走去衣架边帮他拿来了他的棉服。
  祝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怀表:“给你。”
  钟衡接过怀表,面露不解:“这是?”
  “生日礼物。”祝深低下头,“今年的生日礼物稍微晚了一点,但明年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家里还有一幅画,是我为你画的,你回去就能看到了。”
  钟衡紧紧握住了怀表,难得看上去有些无措,有什么东西好像在眼睛里汹涌澎湃着,漆黑眸子里的水雾转啊转。
  “不想知道它叫什么吗?”
  “什么?”
  祝深看着钟衡,一字一顿道:“独钟。”
  他的声音很轻,可每一个字传进钟衡的耳朵里,却又带着别样的心动。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姓氏,自祝深嘴里说出会这样地好听。
  默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哑着声音重复:“独钟……”
  舌面隆起抵住软腭,靠鼻腔共鸣成声,舌尖一松,便好似于山涧巨谷中敲出了一响圣钟,经久不散,萦绕心间。
  祝深点头:“是,准确来说是祝深情有独钟的独钟。”
  听到这,钟衡的手甚至微微有些发抖。
  祝深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双手紧紧贴着,互相交换彼此指尖的余热。他真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明知道却还故意问钟衡:“你是高兴的?”
  后者抿直了嘴唇,眼睛漆黑得像是倒挂的天幕。
  祝深不无得意,凑近了,更近距离地观察着钟衡的反应,揶揄一般道:“钟生真是很高兴呢。”
  钟衡回望着祝深,攥紧了手心,天幕上好似在翻涌着不知名的情愫,这就要夺眶而出了。
  “是不是?”祝深凑得更近了,将他的唇印在了钟衡的唇上。
  钟衡再也忍不住,扣着祝深的手臂,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相抵,气息相错,分开的一刹那间隙,祝深好像听到钟衡说:“高兴。”
  他在心底暗笑,果然。当钟衡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攫夺他口中的空气时,他就笑不出来了。
  可即便是这样,钟衡还是紧紧掌握着分寸,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生怕弄疼了他一样。
  钟衡的手一路往下,却又在布料与皮肤接触的边缘堪堪停住了,替祝深整理好了衣服,甚至理了理他微乱的头发,指腹停顿在他面颊被处理过的细小伤口的上面,再落不下去。
  祝深不明所以,仍攥着他的手腕,指腹抵着他的手背逐渐下滑,再次与他十指相扣,似乎是在重新邀请。
  可钟衡却克制住了,声音陡然变硬,犹似强忍:“这儿太冷,你腿上还有伤。”
  祝深噘着嘴,只得作罢,可很快他又不依不饶地问:“那回去呢?回去?”
  他可真是太会利用自己这张脸了,眼下带着几缕被树枝冰锥刮伤的细小伤口,脸颊上被风雪凌|虐后的血丝还未尽消,鼻尖微红,眼角似勾,长睫扑朔,就这样直直地盯着钟衡看。
  钟衡无奈地笑了,默默移开视线:“嗯。”
  祝深这才高兴起来,又对他说:“很早我就想说了,我不是玉,碎不了,你不用对我这样小心翼翼的。”
  钟衡闻言有些愣怔,转眸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祝深眨着狡黠的眼睛,将钟衡的手往被子里带:“我刚硬着呢,你要不要摸摸看?”
  钟衡抽出手来不轻不重地刮了一下他沾着薄红的鼻头,皮肤很薄,甚至有几分剔透,别开了头,钟衡还是那句话:“这儿太冷,你腿上还有伤。”
  真是一个古板的大闷葫芦啊。祝深忿忿点头,行,倒看你忍到几时?
  忽然,钟衡迫近了,眼角眉梢笑容尽敛,语气冷硬:“刚刚这话是和谁学的?”
  “啊?”祝深一时哑口无言。
  见到钟衡眉头一皱,祝深立感不好,拿出屡试不爽的套路,埋着头就往他怀里钻:“都怪李经夏!成天教我说骚话!还好钟生和我结婚带我从良,不然我现在可是社会毒瘤,人间渣滓,如意山小流氓……”
  钟衡摸着他的脑袋轻轻叹息,语气不无温柔:“你啊你……”
  你啊你,真是巧舌如簧,尤擅四两拨千斤。
  可有什么办法呢,我偏就吃你这一套。
  两人抱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外面的雪早就停了,道路上的积雪也被扫了大半,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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