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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国, 有些事要办。”
  “和杨锦绣么?”
  “你知道她?”
  祝深捡起了他惯常的笑,走了两步,将手搭在了楼梯栏杆上:“杂志上看的。”
  “你也会看商刊?”
  祝深不置可否地笑了,“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祝深。”楼梯上,钟衡轻轻叫着他的名字。
  祝深漫不经心地应他:“嗯?”
  “你不知道的事情也很多。”
  “比如?”
  钟衡不说话了,提着箱子就往楼下走。
  祝深皱起了眉头,忍不住追了两步,“喂!”
  钟衡回过头,缓缓朝他望去。
  祝深居高临下,一双手却死死扣住扶手,只是这里并未被光线照射。
  被光线照射的唯有他一张白皙的脸,映着光的是他倨傲的眸。
  顿了顿,只听祝深说:“你的桃花要谢了。”
  ……怎么扯出这句来了?
  能说的话明明那么多,为什么要扯出这句!
  祝深隐隐懊悔,将眉头皱深,刚想要再添一句,问问钟衡的归期,就听钟衡沉沉答道——
  “我会早点回来的。”
  祝深轻轻地踢了栏杆一脚,一时不知该与谁置气,转头就回房将门给关了。
  楼梯的亮光消失了。
  钟衡在黑暗里站好了些时候,终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他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一点儿都没变啊。
  钟衡想。
  院里的桃花云霞似的烂漫了两个星期,祝深便架起了画架在天台上画画。
  ——谁说留不住花期的?
  他偏偏要留下。
  正准备上色,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祝深顾不上换衣,直奔医院。
  何萱脑震荡进了医院,为防儿子不上心,她还专门给钟衡和祝深分别去了一通电话,说是她不行了,叫他们过来听遗产分配。
  钟衡出差在外,是祝深先来的。
  私人高级病房內,只有何萱一人在,一见祝深来了,她立马瘫倒在床上,颤着声音把他招到床边:“你可来了……”
  路上,祝深听方姨说起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大致是何萱在某个会所看上了一个男学生,与那男学生钱投意合,处了一段时间,还谈起婚论起嫁来了。这倒是把那男学生给吓坏了——他原本只是想被富婆养养,没想到富婆却认了真,要与他去公证。再一听何萱亮出自己的身份,他想到不日要当钟氏继承人的继父时吓得腿都软了,连连推托说不行。男学生他妈得知这件事后怒火中烧,去找了何萱,两个年纪相仿的女人大打出手,谁都没落着好,纷纷进了医院。
  “嗯。”祝深坐在了何萱身边,见她不住伸头往自己身后看,是在找钟衡,于是祝深对她道:“钟衡在出差。”
  何萱一听就不高兴了,扶着额角直说好疼。
  她的额头缠着绷带,额心还隐隐渗着血迹。可即便是住院,何萱面容也是秀丽精致的,唇上甚至还涂着淡淡的唇彩,她不允许自己有不好看的时候。
  祝深很难将这样子的何萱与沉冷淡漠的钟衡联系到一起去,若非两人相貌实在有几分相似,不然实在太难接受他们居然会是一对母子了。
  “吃苹果吗?”祝深突然开口,截断了她的呼痛呻|吟。
  何萱统共也就只和祝深见了寥寥几面而已,对他的了解全然来自于滟城的报纸和八卦周刊,本以为这个小少爷是不好相处的,自然也不好劳烦他给自己削苹果了。
  祝深见她想了这么久,大概是想吃却不好意思说的,于是拿起了苹果,自顾自地用水果刀流畅地削了起来。
  何萱张了张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就见祝深轻轻转动苹果,刀刃慢慢往前推,果皮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地拉长了。
  祝深十指修长,动作优雅,削完了一个苹果时果皮还没有断,只见他放下了果皮,将苹果递了过去。
  何萱接过苹果,扯着尖细的嗓子对他笑道:“深深的手可真巧,不亏是画家。”轻轻咬了口苹果,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说起来,我从前还看到过你画画呢。”
  祝深意外:“什么时候?”
  何萱对此印象十分深刻:“在你高中的时候。”
  祝深却摇头:“我记不起来了。”
  “你是贵人多忘事,想不起来很正常。”何萱回忆着说道:“以前我去卓尔找阿衡的时候,碰上你们学校在办绘画比赛,那时你在台上,阿衡在观众席上。”
  祝深在高中只参加过一场学校举办的绘画比赛,画了什么他心知肚明。可他却又十分不愿将往事重提,只幽声重复道:“我不记得了。”
  何萱打量了他一两秒,惯会察言观色的她只好托着脑袋说:“那大概是我记错了——你也知道,我脑袋才刚受了伤,兴许已经记忆混乱了。”
  祝深联想到她受这伤的缘由,问她:“那您之后打算怎么办?”
  提到这茬,何萱就来气,柳眉一竖,恨恨道:“阿衡什么时候回来?我不信钟家还摆不平这事了——敢打我,我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学生呢?”
  何萱想到当时提结婚时那小男生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翻了翻眼皮:“不要了。”
  “不要了?”祝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以为何萱都和那人谈婚论嫁了,想来是很喜欢的,没想到她断得这样干脆。
  “不过是个小白脸而已,我只是看中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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