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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把搂了对方在怀,一阵心烦意乱。
  “我当然不会杀你,杀了你,我从哪里找乐子?”
  “给我一个期限,我还要熬多久?”
  “多久……”云敛怔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些,整日里浑浑噩噩的,他从来不考虑多余的事情。
  就像云敛也不会承认,承认这个人给他的那股格外熟悉的感觉。
  “十天。”云敛咬着牙吐出了这个期限,他不能再犹豫了,犹豫不决不是他的作风。
  “十天……”
  “十天之后,我会杀了你,你只需要熬十天,满意吗?”
  厉忻不再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云敛觉得有些嗓子干涩,他握了握拳头,最后将对方松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空幽幽的夜里,传来一个响亮的关门声。


第二十七章
  云敛走出来醉浮居,夜半,大门上的艳红灯笼亮着熹微的火光,灯笼里面的蜡烛快要燃尽,在暗红色的灯光下,站着一个人,迎风而立。
  云敛走近了,见这个人醉得半酣,手上拎着一壶酒。
  这个人就是楚渊。
  “楚公子?”
  楚渊闻声,冷冷地瞥了一眼过来,讽笑道:“真是好巧,竟然在这里,也能遇上云老板。”
  “楚兄这是借酒消愁?”云敛低笑,深纳了一口夜间的寒风。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楚公子被困于此,该是相当不甘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敛低声一笑,从袖内掏出一个瓷瓶递了过去说:“这是解药。”
  楚渊审视了一遍云敛,问道:“云老板今日这是吹了什么风?”
  “你既然不愿留在此地,我放你自由,有什么不对吗?”云敛垂下眼睫,又重复了一句:“这是解药,吃下去便没有那些异状。”
  “云老板以作弄人心为乐,如今幡然醒悟了?”
  “你怎么说都可,解药已经给你了,这醉浮居你若愿意呆着,便一直呆下去,若不愿,明日,便不必来见我这个罪人了。”
  云敛回身,正打算离开,胳膊却被人拽住了,他回头看,是楚渊拉住了他。
  “我还有一事相求。”楚渊态度诚恳。
  “你知道我的规矩吗?”
  “什么规矩?”
  “求我一件事之前,先替我办一件事。”
  “好。”
  云敛惊诧,惊诧楚渊竟然答应得这般爽快,他笑着说:“我还没有说是什么事呢,你竟然就答应了。”
  “我知道云老板不会强人所难。”
  这么快就来溜须拍马了,云敛一笑,心情顿时变好,便说:“你求我做什么事?”
  楚渊犹豫片刻后说:“我想要带走一个人。”
  云敛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斩钉截铁地回道:“不行!”
  “他不过是个废人,为什么不行?”
  “我还要问你,他不过是个废人,你为什么要带他走?”
  楚渊凝视着云敛,后来说了一句:“他让我想起一个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云敛不再说话了,楚渊这句话似乎也刺痛他某根隐约作痒的神经,他何尝不觉得这个人熟悉,只不过他没有勇气承认罢了。
  “你多想了,他是我府上的一个下奴,因为勾搭我的侍妾,被我废掉经脉,关到醉浮居任人凌辱,你不是他第一位客人。”
  楚渊闻言抬起眼来,看了云敛一眼,那神色是全然的怀疑。
  “你不信?”
  楚渊点头。
  “那么你便在这醉浮居继续呆着,十日之后…我让你把他带出去。”
  “为什么是十日之后?”
  云敛低笑:“十日之期而已,楚公子都等不及了吗,难道那个人真有那般滋味销魂,倒是让我也有些好奇了。”
  这句话后,云敛觉得被楚渊抓住的手臂,开始隐隐作痛了。
  风月场上做事,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云敛随即轻笑,抚慰道:“楚公子不要生气,玩笑而已。”
  “我只等你十日。”楚渊沉声说。
  “好。”云敛也不反驳,他不会告诉楚渊,十日之后,便是厉忻的死期。
  凉薄的夜风吹过他们的衣袍,吹过他们的鬓角,丝丝缕缕的凉意,头顶上的灯笼一晃一晃的,似乎是无言的低叹。
  楚渊松开了手,云敛抽回了手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半轮明月倾泻银光,在屋脊和地面上镀上了一层霜白,梧桐树的叶子窸窸窣窣响动着,传来了下雨的声音。
  一滴水飞过屋檐,落在楚渊的手背上,凝成一滴变冷的眼泪。
  雨渐渐变大了。
  直至黎明,窗外还淅淅沥沥下着细雨,醉欢居的姑娘推开窗子,不小心让绫罗绸缎的衣袖上沾上了雨水,还要低声细语地抱怨好半天。
  这一天早上,云敛懒懒地靠着窗,百无聊赖地看着外面。
  醉欢居的前院大开,这里私底下虽营些脂粉生意,但明面上还是一雅客会聚之所,前一座楼名曰“望月栖风”,楼内整日茶香四溢,来往的也是文人墨客。
  云敛本是懒懒望着,突然眼睛一亮,看到一辆寻常马车停在门前,下来一位不寻常的客人。
  这客人披一身墨绿的丝织斗笠,斗笠下是一袭宝蓝的箭袖劲服,腰间束一条细若金蛇的亮色腰带,头顶翠玉箍冠,一张脸俊朗英凛,目若星辰,唇似悬胆,他仪态举止威仪有方,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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