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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太让人生气了!石菖蒲眼底有点泛红,不是因为难过,是因为羞涩。
  白苏贴着他的耳朵说的话,声音沙哑语调低沉。说完还在石菖蒲的耳朵上咬了一口,石菖蒲整个人缩在白苏怀里,完全不想见人了。
  老鸨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四个教坊师父还有整栋楼里的姑娘们全部喊了过来。龟公和护院什么的,也都待在一楼大堂能让白苏看见的地方。
  不得不说,这个老鸨虽然没有什么上进心,但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白苏搂着石菖蒲,右边的胳膊肘搭在矮榻的扶手上。这种寻欢作乐的场所,很少使用正常的桌椅。在外面的布置之中,大部分都是直接放在地上的矮榻矮桌,如果不是矮榻两边还装了扶手,看起来就是席地而坐的样子。
  “这舞蹈和曲子,是谁编的?”白苏声音不高,甚至还有点慵懒。一群人本能的看向最边上的那个教坊师父,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满脸的凄苦。
  “是奴。”那人也很坦然的往前一步,半蹲着行礼。
  所以,你们这种完全可以算得上自由人的人,为什么要称之为‘奴’呢。
  哎,搞不懂。
  教坊派下来的人,也是有分工的。明面上有负责曲乐歌舞的,有负责仪容形态的。自然,还有负责专门教导女子怎么取悦客人的。
  四个教职工里面,三个脸上带着凄苦,一个凄苦中带着绝望。这么低落的情绪,也算是难得一见了。
  教坊的人是按月拿工资的,而且在工作一定年限之后是可以自由离开的。所以这里需要卖身的姑娘面容凄苦倒是可以理解,你们一个个按照年限算现在完全可以自由离开的人凄苦什么啊。
  “家中可是发生了什么灾祸?”白苏郁闷不已,心情不好之下说话也刻薄了几分。结果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那个教坊师父居然在抬眼间泪眼朦胧。
  然后在白苏只来得及挑眉的情况之下,直接跪在了地上放声大哭。
  “呜呜呜呜呜,啊呜呜呜……”
  “……”我承认我刚才那句话是有点刻薄了,但也不至于如此吧?白苏越发的面无表情了,一时间心中都有了几分恼意。
  眼看着白苏脸色变化,石菖蒲也坐直了身子,担忧的看着白苏。老鸨的眼力劲儿是绝对在线的,看着白苏表情不好连忙上前。
  “大人真是明察秋毫,王麽麽家中的事情都瞒不过大人。”
  “……”你这话我就没办法接了,不仅没办法接了,我连生气都不知道怎么继续了。白苏心里小小的一惊,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管理自己的表情了。
  好在之前因为生气板着脸,倒也不会太怪异。
  老鸨抽出手绢挥舞了一下,按压了一下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这王麽麽也是个可怜人,去年老伴儿去了,年头的时候女儿生第五个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三个月前又传来消息,说儿子那定了五年的未婚妻改嫁了,因着嫌弃她这个做娘的是在勾栏院这种地方讨生活的。”
  “……”老鸨声泪俱下,说的抑扬顿挫很有说书人的天赋。
  可是,这让人怎么吐槽比较好。
  按照官府那边的资料,这个王麽麽今年五十有八,老伴据说比他大了二十岁。七十八,在如今这个朝代算得上喜丧了吧。
  而且那个女儿难产的事情,前面都生了四个了,你还生第五个……我是不是该改良一下这个朝代的避孕手段,造福一下广大女性群众。
  不过说起来这也算是应该难过的点了,难过女儿的遇人不淑吧。
  想要吐槽的话太多,最后就是那个儿子的五年未婚妻。王麽麽在望江楼已经工作十五年了,也就是说订婚之前那一家人是知晓王麽麽是做什么的。
  所以用这个借口退婚,不是白苏阴谋论,是一时间脑子里能想到的都是对方攀高枝这一点。和那个女孩子不见得有关系,但是和女方家里一定有关系。
  白苏有点想抹脸,自己今天过来是有正事儿要做的,并不是来解决这里人的家长里短的。
  挥了挥手,示意老鸨和王麽麽都停。“行了,把楼里的账本都拿过来我看看。”
  县令是有这样的权限的,虽然其他县令就算要查账也是让老鸨将账本送到县衙那边去。老鸨的眼力劲儿再次发挥作用,二话不说就去拿了账本。
  白苏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账本,本来面无表情甚至无精打采的一群人,在无意间看见那个小账本之后瞬间瞪大了眼睛。
  一群姑娘,甚至不自觉的向前靠近了一些。
  白苏将两个账本都放到了石菖蒲跟前,石菖蒲对照着一边翻阅一边计算。“在今年之前收支还算能扯平,没赚什么大钱但也能养活望江楼没从县衙那边支取费用。”
  石菖蒲的声音很轻,本来就只是说给白苏听的。但在停下了曲乐的二楼,声音就显得有点大了。所有人不自觉的上前靠近,自然也将石菖蒲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以每个人每年必须赚到一百两银子的规划来算,官府那边制定的是五十岁之前。也就是说,需要给朝廷工作三十五年。总共需要赚取三万五千两银子,每人。”
  石菖蒲眼过嘴到,说话的功夫就将楼里每个人还‘欠’朝廷多少钱的事情给算了出来。一群本来只是想要看那个小本子的姑娘还有老鸨,此刻都震惊的看着石菖蒲。
  这算学的能力,不会是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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