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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放水,又把叶誉希放在浴室里的一个小凳子上坐着,开始调水温给浴缸放上温水。
  水放满之后,陈铭远才将一直呆呆坐着的叶誉希从腋下单手抱起来,用另一只手脱他的衣服。
  病服松松垮垮的,很好脱,不一会儿陈铭远就把衣服都脱下来了,抱着叶誉希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浴缸里。
  在晃眼的白炽灯下,陈铭远不由得喉头微干。
  由于住了很久的院没有见太阳,叶誉希的皮肤更加白皙,在水中近乎显得透明。但他身上仅剩的几两肉也几乎全部掉光了,腰部仿佛一只手就能圈起来,两侧甚至能清晰地看见肋骨。
  只是这样的他眼神却是死的,任由陈铭远上上下下给自己洗着澡也没有一丝触动。那漆黑眼睛中透出来的悲哀,几乎一下子浇熄了陈铭远心头窜起来的火。
  陈铭远不敢再耽搁,手忙脚乱但总算给叶誉希好好洗了个澡。用浴巾包裹着放到床上,用毛巾包裹着他的头发擦了擦,找出电吹风给他吹头发。
  手底下的头发发质又细又软,仿佛叶誉希从前的性格一样,温顺而柔软。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变了,却更加地吸引人。
  陈铭远一边给叶誉希吹着头发,一边控制不住地心猿意马。等到给叶誉希换上洗干净的病服的时候,更是一顿手慌脚乱。
  把整个人都弄得干净清爽之后,陈铭远也飞快地去浴室洗了个澡,飞快把自己擦干,然后爬上病床把叶誉希抱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脑袋,带着些困意道:“快睡吧。”
  陈铭远说完这句话很快就睡过去了。所以他不知道,过了好几分钟之后,怀里的人依然睁着眼睛,然后翻了个身挣开怀抱,把脸朝向了窗外。
  第二天叶誉希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依然空无一人,安静得仿佛昨天陈铭远出现是个幻觉。但等到晚上陈铭远又来了。从这天开始,陈铭远每天晚上都来病房里陪叶誉希,不知道是不是他跟护士打了招呼,白天护士都不帮叶誉希洗澡,全部由陈铭远亲力亲为。
  他又时候也会在睡前不停地跟叶誉希说话并希望他回应,但是无一例外得到的都是一片沉默。陈铭远越来越难以忽略心头的失落感,但叶誉希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健康活泼的叶誉希了,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受了什么都受得住。陈铭远只有将这失落感慢慢藏在心里。
  ·
  如果周现第一次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保镖”拦住的时候还完全弄不清情况的话,那么连续几天,只有他被拦而别的人都没有被拦,再迟钝他也知道了这些人到底是谁找来的。
  在叶誉希醒来第十天的时候,周现终于通过大哥的关系,找到了一名在医院里工作的医生,托他给叶誉希传来一张便签。
  当时正是白天,陈铭远不在病房。医生例行检查的时候便将便签交给了叶誉希。
  在《将进酒》剧组的时候,叶誉希和周现经常一起讨论剧本,遇到不顺口的地方就改一改,两个人互相对对方的字迹都已经很熟了。
  医生检查完之后出了病房,把门带上就走了。
  叶誉希已经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轻轻地动了动,这一动,余光就看见了桌上的便签:
  【叶哥,你怎么样了?身体好点了吗?有没有很难受?对不起我当初不应该叫你去参加这个节目的。我很想进来看看你,但是被人拦住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来看你的。——周现】
  叶誉希平静无波的眼神终于有了微微的触动,他静静地看着这张字条,由于长期拒绝交流而迟钝的神经也在慢慢清醒过来。
  虽然周现出于一贯良好的教养,并没有指名道姓说他到底是被谁找人给拦住了,但是这个问题就算随便猜都能猜出来。——这家医院是陈铭远选的,除了他还会有谁会找人拦周现?
  ·
  这天一直到了晚上快九点,陈铭远才带着一身酒气匆匆赶到医院。但进病房的时候他却发现有了些不同,叶誉希并没有如往常一样一直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而是坐在桌子前,一笔一画的,像在写什么东西。
  陈铭远先是有些惊讶,不过这惊讶很快就变成了惊喜,这证明叶誉希开始与外界交流了。
  陈铭远兴冲冲地脱了沾满酒气的外套,走到叶誉希旁边看:“叶子你在写什么?”
  然而这一看之下,他全身的火气都冒了起来——叶誉希写的信纸抬头是:现现。
  多天的睡眠不足和今晚和客户死命拼酒让陈铭远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他把叶誉希一下子从椅子上提起来扔到床上,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我-是-谁?”


第44章 可以吗
  叶誉希被扔到床上,并没有试着挣扎起来, 而是很坦然很平静地顺势躺下去, 仰头看着天花板。
  陈铭远的暴虐和不甘全部都被隔绝在视界之外, 只有声音传进耳朵,比周末邻居家的装修声更加刺耳。好在叶誉希有自己的办法,他在脑海中唱歌,旋律简单又洗脑,能够很轻易地擦除陈铭远带来的不快。
  陈铭远问叶誉希:“我是谁?”
  叶誉希自然没有回答。
  陈铭远刚刚应付完客户, 酒气缠身。一看叶誉希这个模样,心头一把邪火,差点烧了他整颗心脏,随即又被强行压下去。
  陈铭远注意到叶誉希嘴巴在动, 他爬到床上, 小心翼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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