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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层散落去,雾也一下子散光,依偎够的夫妻相携而去,而夏天多变的云彩和天层开始变换颜色,最终第一个时间段选择了粉蓝与白彩,不断地移动和交融,变化投射在玻璃、石砖、水渠、树梢、人的光影。
  无人受伤,救护车开始寻找飘没的浮气球,清扫员开始使用吸尘器寻找漏网之鱼。
  奉先生说要出门一趟,保姆说要到晚饭时候了。
  “外面吃也行的,阿姨今天看完了就赶紧回去休息。”
  淡客街和浓客街实际上只是明月照我渠的上下游,但收到温故知的信,好像两人隔了极远,会因为一点事故从而见不到。
  但实际上走几步路,哪怕是在雾里也不会迷路。
  奉先生走到团圆巷,第九扇门,温故知不在家,灯笼也没点,他知道,就在门口等着,奉先生第一次等人,就很新鲜,不到兴奋,但指尖微微磋磨着发热。
  过了一会,温故知才来,他看见奉先生,歪着脑袋倚在墙边,说今天风大,您屋顶吹掀了,所以来找我了?
  奉先生让他过来,温故知想了想,终于离开墙,摇摇晃晃,最终头靠在奉先生肩窝处,呼了口气。
  “喝酒了?”
  “嗯……”温故知脑袋在奉先生肩上转了转,随后定格在奉先生唇上,心不在焉地说:“嗯……会场发酒了,庆祝顺利啊。”
  “您看电视了?”
  “看了。”
  温故知站直,指着自己问:“那您看见我了没?”
  奉先生说不知道。
  温故知先是眯起眼,心想老男人啊——问他您装傻撒谎呐?随后踮起脚在奉先生耳边喊:“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
  奉先生被喊得耳朵痒,说是,看到了。
  所以我来找你,你不是觉得隔了万重山了吗?
  温故知一下变得笑嘻嘻的,说老男人您还挺诚实?
  “我不介意你叫老男人。”但奉先生突然下手微微掐住温故知脖子,推到墙上咬住嘴含了含。
  温故知说痛,但当奉先生的唇离开,他觉得见到人才知道多想,口唇热,瘾又上来,追着奉先生咬,有几次咬住唇肉,有几次奉先生仰高了脖子,落在了喉结,温故知往上面吹气,全身的力气都靠着奉先生,压上去。
  过了一会温故知说热,两人分开了些,温故知喘着气,盯着还留着自己口水的喉结,但可惜没留多久,奉先生理了衣服,就拿手指慢慢左右一下揩掉,再拿餐巾纸裹住手指擦了,低着头说:“走罢。”
  温故知盯着它,看到奉先生收紧掌心,餐巾纸压成了一团。
  他懒洋洋没骨头地问:“去哪?”
  “吃饭。”
  温故知蹲下身,说:“刚才亲得没力气了,您又不让我吃甜头,吃饭干嘛?”
  奉先生居高临下瞥着他,踢踢他屁股,如果还有尾巴奉先生会踩在尾巴根上。
  “起来。别废话。”
  温故知看着奉先生往团圆巷外走,最后拍拍被踢疼的屁股,垫了垫还有弹性,跑着跟了上去。
  暗自搓了搓奉先生刚才的那根手指,奉先生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根手指,温故知一把压下,“为老不尊,您到是乖些。”


第22章
  少灯多烛火,少高楼而多水。雾天散去,将所有的灯中的灯芯聚在一块,怕是烧个好几十月都不怕的。
  到了晚上,烛火隐在灯里,至天明才会熄掉。它们一半将红彤的撒在人的脚下,一半爬下石头,游到了水渠,水渠始终轻轻地推,波光粼粼之下许多人都分不清楚最后要到哪里去。
  温故知带奉先生去城的夏天里才会出现的一条通勤线,它白天出现在夏雾还未散去的露水清晨,傍晚四幻的云彩下再回来。它每天出现在不同的地方,每日由月兔台发布乘车指南和预告。
  等它是件缓慢的事,慢吞吞的队伍中没什么人焦首垫脚,垫脚也没什么用,于是日积月累,所有人都不怎么在乎等的它还不来,相反在同样一条凝滞的线上,众人的时间都是一般的,期待的事物都是一样的,这让人心情会异常鲜明的好,盘腿等,还是先喝点酒,又或者是前前后后小声交谈一些无聊的事,最后习惯于在这些流逝的时光中等到它。
  根据夜晚的指示,它的下一次会出现月高空,月高空带来短暂一瞬骤明,云彩猛然如灯箱启动,从白絮翻成潮蓝湿红,两股颜色不断地加深和变淡,尽管只是一瞬间的,眨了几下眼睛,但仍然有人来得及拍下,没多久又恢复了夜晚的时刻。
  夏日的通勤线来了,几乎察觉不到声音,缓慢停在队伍的前方。温故知和奉先生处于队伍的中间,奉先生打量,它就像是游乐园特殊时节出没的旅游专线,几乎由磨砂的玻璃组成,每层玻璃上都有四组菱窗。
  轮到他们两个,一人需要100的玉兔币,这个价格是上车的门费。
  进到里,方知内部光线并不如在外看得灯火通明,只有一点蝉花烛火在每张桌子上,而在一层车厢上方的天花板上,是波影中的荷花影子。
  温故知带着奉先生坐到临窗处,小小的蝉花烛火恰到好处将透明光斑移照在双方的眼瞳,而其余的五官轮廓如牛乳与四周昏暗安静的环境融到一起。
  今晚的一辆是情人主题的晚餐。
  温故知隔着桌子小声告诉奉先生。
  而只当是普通晚饭的奉先生掀眼看他,温故知眨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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