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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宋被小唠叨整天在耳朵边念着,又被这样一盯,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什么都答应下来。

他完全没有发现,吕岫小儿已经把夏安安当作口头禅,并从各方面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对夏安安的重视。

周五晚上,吕宋去咖啡厅和供豆商谈事情。订单的问题解决好了,又试了一批新豆子,挑了香味比较特别的几款,准备后天烘上。

刚把人送走,小石头就惊呼了声:“太太!”

吕岫向来稳重,不论是在私人空间还是公众场所,都很有公德和礼貌。难得听到他这么大声地叫人,吕宋看个小神经似的看向吕岫。

这一看,发现吕岫的手边站着个端庄的妇人。吕宋的脸色有一点儿发白,殷兰也吃惊地不得了。

两个人时隔七年的重见,一个怀着犯罪潜逃的心虚,一个抱有重见暖玉良材的欣喜。

馥芮白的杯垫轻轻磕在木桌上,殷兰抬起头对吕宋温和地笑了下,说:“宋宋,坐下聊会儿天的。”于是吕宋硬着头皮坐下了。

“宋宋你那会儿从经纬辞职,说实话我还挺意外的。你和乔山是不错的搭子,但还是你付出多些。你把他照顾得很好,我挺欣慰的。今天我就是想问问,你当年怎么就突然走了。”殷兰把原先握在玻璃杯上的手转而覆在了吕宋的手臂上,一股暖暖的触觉。

吕宋呆了一会儿,说:“张乔山没和你说么?”他故意完整地称呼那个男人,以显得自己已经和他没有联系了,也不会去打扰他目前的生活。

“没有啊!”殷兰也一脸懵,“是不是乔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不是的太太,是我做错事了,没脸继续呆着。后来身体上出了一些问题,就更不和人来往了。”吕宋想了想,又说:“我现在的日子挺好的,孩子都有了,聪明可爱。”

殷兰把眼神投向了在吧台翻字典看书的吕岫,十分认可吕宋的话。但渐渐地,她又生出一种嫉妒来:“吕岫真的是个好孩子,要是我也有个他这样的孙儿该多好啊。上个星期在医院,多亏他陪我,给我解闷儿。”

想到这事儿,吕宋有点害羞:“您太客气了,我还没谢谢你老是给小石头带‘补品’呢。”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殷兰笑完了,又补了句“真是恭喜你。他妈妈呢?”

“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吕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殷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把手拿回自己这边,整理了自己的着装,清了嗓子,认真地对对面的吕宋说:“宋宋,商量个事儿呗。”

“嗯?”吕宋也不由地立直了身板,看着对面的殷兰。

“让乔山做小石头的干爹吧。”

张乔山接到殷兰的电话,说没事的话过来喝杯咖啡。殷兰出院后,张乔山工作突然忙起来,一直没时间去看望。于是他收拾了文件关掉电脑,自己驱车跟着导航往Youtz开。

把车在店外车位停好了,张乔山踏出来准备关门,不经意在橱窗里看到了吕宋的脸,对面是言笑晏晏的殷兰。

他扶着车门一个人站了会儿,因为他不知羞耻地想起了醉酒那天,自己身子下柔软的一团白肉。但他又想起来,那不是他的宋宋。把自己的表情恢复成冷淡的一副,张乔山大步走进了咖啡厅。

门铃清脆地响一下,殷兰回头看到自家儿子,马上说道:“乔山,你说巧不巧。我本来只是出来运动运动,散步到这儿刚好见着一家咖啡厅,还没进来呢,就碰到了宋宋。你俩得有七年没见了吧。”

张乔山说:“嗯。”其实他们上个星期天就因为交通事故重逢了。

吕宋说:“是。”其实他们这个星期三就在一张床上滚过了。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异口同声。

“当年你什么都没和我说,就让陪你这么久的宋宋一声不响地走了,我这心里一直有个疙瘩。还好我们又能遇见了,我看他一个人带着孩子,肯定辛苦。不如你做个干爹,有什么困难的地方也能帮帮忙。”殷兰殷切地看着张乔山。

殷兰舞剑,意在吕岫。

张乔山这才抬头和吕宋对视,他端详吕宋的脸,一张从气质上分不清是少年还是成人的脸:“你同意吗?”他想要吕宋自己决定,要不要在六年以后,重新回到我身边。

又把不想回答的题目丢给我了,和那天床上问的“你觉得呢?”一摸一样,吕宋心想。于是他恶作剧般地回答面前的母子:“好啊。”

他没有像从前那样伤心地跑了,但是他坐在咖啡厅舒服的座椅上,依旧很伤心。这是吕岫的爸爸,吕岫的奶奶,但是他们对事实一无所知。

张乔山起身去吧台和小石头打招呼。小石头把正在看的书和字典都合上了,转过身和眼前高大的男人说话。

见他走了,殷兰把头和吕宋靠得很近,说:“宋宋啊,乔山这几年比以前还要冷淡了,前两天还把生活助理辞退了,我是不指望他了。我想说,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你还喜欢他的话,能不能再试一试?”

原来是想要再给张乔山一个伴伴,还想要一个孙子。吕宋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什么滋味。

但他的心底又生出一股莫名的力气,想要重新抓住张乔山。

小时候放风筝,放得太远,风太大,线就会断。他还以为,两个人就像分离的风筝和线,再也接不上了。

但是风慢慢停了,名为张乔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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