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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制兔唇缝合线。
  奥姆看着索尔在短短半小时内换了外貌。他有人味了,从来不管不顾飘在水中的长发,喷了定型剂,背头一丝不乱,银色发尖贴在颈后。脸庞因为高光和阴影更有侵略性,总是微笑的薄唇,此刻嘴角向下,讽刺地紧抿。浅灰色眼睛仍然看得清每根瞳纹,却刀刃似的反射光线,不露喜怒。女人把他的眉毛修窄,从眉心到眉尾用深灰色精心勾勒,然后在嘴唇的上面绘制扭曲的红线。索尔现在像一个被阶层、被职业束缚的凡人,每天早上精心修饰自己,以释放对下级的多一点威慑力。
  奥姆盯着这张脸从熟悉变得陌生,思绪渐远,“嘿。”索尔突然朝他露出标志性的傻笑,眉眼像一对弯月,“涂茬了!”女人抱怨。奥姆没有笑,看着索尔的嘴角像涟漪回归水面一样,被自己的无动于衷抚平。
  奥姆睫毛颤动,目光往上挪,心脏紧张地揪起,然后发现索尔的眼睛没有不解或委屈,它温和地说:“没关系。”奥姆的心却因为失望而下沉,分不清是对自己,还是对索尔。
  “完成了。”女人打发索尔去戴面罩,自己照镜子与另外两人快速整理穿戴。
  奥瓦克斯拍拍索尔后背嘱咐:“一旦发现有人接近你,马上按下潜水服手腕处的报警键。”
  索尔点点头,拳头攥紧又松开,思考着各种被刺杀的可能方法,对那三人说:“你们一会儿跟在我身后,做出不情愿的样子,希望凶手顾不及伤害你们。”
  “不用管我们,专注于抓捕。”女人说。
  索尔走到奥瓦克斯旁边,准备回竞技场看台。“等等!”奥姆在耳机里听完卫兵的通讯报告,焦虑地开口:“阿历克塞上将的食物中没有任何DMA(二甲胺),也没有其它毒物,只有身体里有大量DMA。”
  “他的潜水服里有没有微型注射器或者DMA的残留?”奥瓦克斯问手下。
  “没有,我们仔细检验过。”穿着白色盔甲的卫兵说。
  奥姆走到索尔面前,上下打量潜水服,抬手想要解开再检查一次。索尔握住他的手:“时间拖得太久会被发现端倪。”
  “至少换身新的……”
  索尔在他脸颊偷了一个吻:“不用担心我。”
  奥姆的剑眉紧皱,索尔放开他的手,换上冷傲的表情,带领陆地人走出医护室。
  竞技场外的午宴早已结束,现在进行的是奥姆向索尔介绍过的驷马战车项目。
  八百米长,三百米宽的立体环形泳道被一根石柱分成两轨。裁判漂浮在西北方的席位上,上届的冠军,咸水国的将军阿尔喀比亚德用钳子夹着名单,正在念出本场车主和驾车人的名号。两辆战车停在错落排列的机械闸门后面,他们将会在东侧赛道起跑,绕过石栓急转到西侧,结束前共有十二圈。环形赛道的中央,高高升起鹰和海豚的两只巨大青铜像,它们会随着比赛圈数的增加层层下降。
  为了替索尔掩饰行踪,奥姆没有登上主看台,漂浮在正门通道的阴影里,脑中梳理线索。S国代表的人数锐减,刺杀者不一定会再出手,而会静待逃走的时机。伊斯特米亚大会的观礼手续已经足够严格,观众的身份、同行人都不存疑,而且普通观众席的人不会进入皇家宴会厅。先排除渔人国有内应的可能性,唯一有机会假造身份混入,而且事后能让凶手脱身的队伍……是车手!

  ☆、第 11 章

  索尔端坐在主看台奥瓦克斯的右侧第二个座位,自如地运用S语特有的卷舌和颤音与身旁BREST的人交谈,目光不时扫视全场。
  他听见自己和奥姆的名字,原来现在进行比赛的正是属于他们两人的驷马战车。
  赛道近侧车手驾驭的是四只灰鲭鲨,它们和大白鲨的外表相似,但有双探照灯一样的大圆眼睛。鲨鱼不习惯和同类绑在一块,5000磅的梭形身体时而优美摆动,时而焦躁地猛挣,试图告别缰绳。
  拖负远侧战车的是领航鲸,以渔船可以跟随它们避开暗礁而得名,是群居动物,战车北侧第二只体积最大,是它们队伍中选出的头鲸。
  号角吹响,闸门升起,灰鲭鲨队伍猛冲出去,把身后的绳索差点扯断,战车侧面在石柱上重重磕了一下,车身危险地向右摆,然后被绳索拉回正位。
  领航鲸队伍发出鸣叫,四只鲸鱼用相同的节奏摆动尾鳍,稳步加速。索尔看到纯白的短发在这位驾车人的脑后飘拂,他身型单薄,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皮肤远远看去像吸血鬼一样苍白,不知道是不是特意涂抹颜料。
  两辆战车先后在弯道急转,灰鲭鲨优美地翻身摆尾,战车随之侧翻,车手鼓起双臂肌肉牢牢掌握缰绳,战车的尾翼在赛道上划出一道银钩,观众为之欢呼。
  索尔看到领航鲸的战车接近,车手有一张清俊的东方面孔。“古希腊生活了多少亚洲人?”这个问题划过索尔脑海。下一刻,站立在战车上的青年转过头,目光直直看进索尔的面罩,索尔也因此看清了他眼中的不敢置信。
  那人自知暴露反应极快,舌下一声呼哨,四只领航鲸发出刺穿耳膜的高音,仰起鳍冲向海面方向,战车被垂直拉升,车轮挡住了对面观众吃惊的视线。
  索尔飞离座椅,妙尔尼尔变成的腰带使他的双手得以自由,他在竞技场的半空反向飞跃出一道抛物线,终点与战车相交,目标正是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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