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色地偏过了脸。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无意间的一次触碰,他怎么会……会有这么荒谬的反应?!
  季禾深吸一口气,让林简彻在座位的一旁靠好。他刚开了些窗,想好好冷静一下,车子却在这时候猛地刹了一下,刚摆好的人又失重般地倒在了他身上。
  季禾:“……”
  季禾扶着林简彻,微微了低下眼。
  这一路过去,不知为何,他没有再把人推开。
  19.
  “我就是吃饱了撑着叫季禾这么早回来!回来给自己找气受!”
  金属制成的金色酒杯被狠狠砸在地板上,发出“哐啷”的一声脆响。黄善看着被酒液染湿的地毯,面色不善说,“他哪来这么多资本和我傲?我明明比他高了不止一个军衔,和我作对?靠他那位在监狱蹲着的姐姐吗?”
  “平日给了他两分面子,还就真当自己算个东西了?还敢冲我发火?!”
  他身旁的两位长官没敢怎么动,僵在墙边大气不出地听着,等他发完了火,才走过去,劝道,“黄老哥消消气,这也是上头的意思嘛。上头反正对他不放心,也没打算让他活太久。等哪天觉得没用了,找个借口,嚯嚯,这人可就没啦。”
  另一位也发话说,“可不是嘛,老哥可别气坏了自己,到时候多不划算啊。您看看季禾他爹当年不也是这么傲气的?”他嗤笑了一声,“结果落了个什么下场?我看季禾也离那条道不远了,这对父子可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黄善听他们说话,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他走上去,用鞋底大力碾压这那只被打翻的酒杯,“跟政府里那群废物说,让季禾早点滚,滚没了人最好,省得一天到晚在我前头碍眼!”
  他蹲下/身,用两根指头将酒杯捻了起来,露出一个恨恨的笑意,“季禾?就算我不整他,上头恨他的那位,也迟早会一根根碾碎他的骨头,让他狼狈至极地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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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将人拖回了家,季禾才微微缓过了神。
  林简彻半睡不醒地靠在枕垫上,一只手搭在眼睫上,似乎想挡一下屋里的光。
  季禾见状,走过去将有些刺眼的白灯关掉了。卧室一下暗了下来,仅有半分月光透过沉沉的乌云,在玻璃窗户上留下两痕破碎的影子。
  季禾给林简彻加了身毯子,再起身拧了条热毛巾过来,帮他细细擦干净了眼脸。他放下毛巾,刚舒了一口气,打算把人丢床上等死,手腕却在起身的一瞬间被猛地扣住了。
  季禾对这一下毫无防备,林简彻也是用了力气的,他脚下顿时有些重心不稳,差点就摔了过去。
  季禾好容易站稳了,眉目间已经隐隐有了怒意,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林简彻轻轻喊了声,“季禾。”
  他的声音带着酒醉后的低哑,又似乎参了些让人无法辨别的情绪进去,一下下不重不轻地挠着人。
  林简彻喊了一遍,似乎还没喊够,不断重复季禾的名字,“季禾、季禾、季禾。”
  “我在这里。”季禾没法和醉鬼计较,只得蹲下来,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你先放开手。”
  林简彻半睁开了眼,漆黑的眸子像是融在了黑夜里。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紧紧攥着季禾的手。
  醉鬼听不懂人话。
  季禾被林简彻的力道扣得有些疼,他刚皱了一下眉,却见醉鬼自己缓缓地坐了起来。林简彻仍半垂着眼,上身摇摇晃晃地靠过来,在贴近季禾的一瞬间忽然卸了力,半身都栽在了他肩上。
  季禾被他的举动弄得猝不及防,顿时一个趔趄,带着身上那人一道狠摔在了地板上。他接着人站起来,气得有些说不出话。
  可真行,刚刚只是只手,现在整个人都搭上了。
  他算是彻彻底底见识过林简彻的酒品了。
  季禾把账全算在了黄善身上,这会绷着脸注视了眼前的黑暗两秒,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把林简彻放到床上,在他身旁躺了下来。
  我看明天醒了,你还能拿什么脸来见我。季禾冷笑了一声,显然还在耿耿于怀林简彻喝酒这件事。
  他静默地看了一会天花板,侧过脸去,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情绪的波动过于大了。
  黄善只是灌了林简彻几杯酒,他怎得就会如此气愤?
  季禾对情绪的表达一向都是浅淡的,总是冷着一张脸,不透出半分喜怒哀乐。他从前的战友还调侃过,说季禾就跟个神仙一样无喜无悲,看什么都和看笑话似的,好像一点也体会不到人间的烟火与爱恨。
  可就在今天晚上,从见到了林简彻的那一刻起,他却觉得自己身上忽然爆发出了一种炽烈的怒意,烧得他险些失控了。
  季禾侧回头,一眼看到林简彻扣着自己的那只手,轻轻闭上了眼。他压下内心翻涌的复杂,不再去想没有意义的答案,将自己沉在黑暗里,等着第二天的天明。
  季禾听着身旁人均匀的呼吸声,直到夜幕完全沉下来,天上再没有一丝光时,才靠着迟来的倦意睡了过去。
  **
  林简彻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被完全压麻了。
  他皱着眉睁开眼,侧了侧头,呼吸顿时停了一瞬。
  季禾微闭着眼,枕着那只已经毫无知觉的胳膊,正靠在他身旁浅眠。他还穿着昨日的那身军服,睡了一夜,却连皱都没皱上一分,依旧整洁得不像话。
  而季禾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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