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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丁香色纱袍上紫绸纫边,银线绣着一串孔雀翎。王上过去不好好穿漂亮衣服,这几年来受公孙大人影响,衣饰总算有了些微花样。

朝野皆知,王上待公孙钤不薄,去哪里都要带着。公孙大人既然不是媚君惑国之流,受宠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而且相比王上对魏丞相的厚待程度,公孙大人也只能算捡了个漏。

不过有时,下人们会希望公孙大人朝传言的方向发展一点。他和王上就算同乘而来,也绝对不会有人说什么。所以并不用像现在这样每次都单独骑马,多费他们府上一份草料。

丞相方才还与工匠看着别苑的凉亭图纸,现下赶忙到院中迎驾。陵光远远就请他不必多礼,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屋宅安置得如何了?”陵光问。

“蒙王上关心,新宅已经完工,别苑也只差几处水榭凉亭。”丞相笑道,“此处快要归置完毕,公孙大人下月初便可住进来。”

“大人不必如此客气。”公孙钤行礼道。

陵光也点点头:“丞相不必着急。诏书还没给您拟好。”

说罢轻飘飘地向一旁瞥了一眼。

他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耽误事的自然不是他自己。

公孙钤在旁赔罪:“是臣办事不力。”



2.

魏玹辰归田,公孙钤便是新任丞相。

近年来他在外平战意、开商道,在内佐朝政、实仓廪,于天璇功不可没。如今差事交接,又要与新任副相候选交代职责事项,更是忙碌得很。

王上还不怎么体谅他,反而雪上加霜,提出要颁什么《赐魏相归田诏》,让他拟稿。要求只有一个,要夸得好听。

写“年高德劭”,他嫌不够具体。

写“夙兴夜寐”,他嫌有失大气。

写“运筹制胜”,他嫌略欠儒雅。

最后公孙钤好脾气地搁笔,道:“不然王上口述,臣来代笔?”

陵光正在紧赶慢赶地批奏折:“怎么,丞相也算你半个恩师,你却连这点心思都不愿费。”

“臣何德何能,可与王上师承一处。”

“你好好说话。”

“不会写了。”公孙钤望稿兴叹,“我看就算是送陵暄登位,你对诏书都不会如此上心。”

“今后自有人对他好,”陵光停了笔,“至于丞相,我少时便受他教诲,却总不懂事,如今便想补偿一二。”

公孙钤看他一眼,敛了目光道:“你过去没少受我规劝,却也不怎么懂事。”

“啧,我错了,”陵光连罪己诏都下过,这点小事自然反省得爽快。他起身来到公孙钤桌边,拍拍他的肩,“你好好写,写好有赏。”

“赏什么?”

“赏你写公孙丞相的册封诏书。想怎么自夸都可以。”

“……”

公孙钤拉拉他的手,让他在身边坐下。

“不能因为你我私交好,就在公事上欺负人。”

王上现在显然不想听道理,软了语气道:“我不是也忙么,要劳你多费心思了。”

这几年来,陵光也聪明了,道理讲不过他,却学透了“最难消受美人恩”。

公孙大人平日里秉公办事,这次只能怪他摊上的是王上,于公于私,便都要听话。

写就写吧。



3.

诸多事项尚未料理,陵光还要到丞相府探望,公孙钤只得作陪。总不能让王上一人出宫,他却还占着偏殿。

长廊尽头,三人坐于亭中饮茶。院中凉风习习,拂叶携香而来。

“……还是要多谢王上厚爱。御赐别苑,老臣着实惶恐。”丞相道。

“您不必客气。丞相府一向用度有节,如今天璇国富,对功臣也当慷慨一些。”陵光放下茶杯,公孙钤提壶为他添上。

“既如此,老臣便却之不恭了。”

丞相再次谢过,又道:“府中诸多藏书,若都带走,也有不便。老臣便留下了一些,日后公孙大人也好参阅。”

“大人有心了,晚辈感激不尽。”公孙钤由衷道。

丞相见他迫不及待的样子,笑笑起身:“不带走的,如今都留在书房中。老臣还有些杂事要办,王上和公孙大人请自便。”

待得了王上允许,也有些迫不及待地找工匠继续看图纸去了。

陵光便与公孙钤往书房去。他如今的眼神,有些像看当年的裘府,虽然平静,却带着感慨与不舍。公孙钤见他这样,觉得有点夸张,像是生怕自己接手丞相府后会直接拆掉。

“此地虽然易主,又不会不欢迎你。”他安慰道。

“人不如故。”陵光呻道。

“相陪十年,原来还算新人,”公孙钤道,“看来余生,也不必担心你喜新厌旧。”

“我就不担心你了,”陵光有恃无恐地看他,“四国走遍,还肯回来,想必是死心塌地了。”

公孙钤认命一笑,随他在莲花池边停步。

陵光伸出手,接下假山上流淌的一捧清水。有鱼儿以为他要喂食,争先游来凑在眼前,一片热闹。

“我小时候也常来这里。”他眼底跃动着池中艳红鳞片和清澈水波,“宫中住腻了,总觉得外面新鲜。”

“我小时候,没有这样气派的府邸可以串门,”公孙钤道,“多是到山中、河边游玩练剑。”

“淮西吗,我还没有去过。”陵光笑笑,“待你告老还乡,我便千里相送,跟过去看看。”

“要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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