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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掩饰惊讶与震撼:
  “苏利耶先生。我并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东西。”
  “不。”苏利耶急急打断:“我绝对没有利用的意思。”
  “是我表述错误。”迦尔纳压了下毛衣领:“我愿意相信您。毕竟我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
  “……什么?”男人本来背靠座椅,此刻猛然抬起头。
  “太突兀,困扰到您了吗?”
  “当然没有,实在是很高兴——”
  “‘贫者之见识’,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就将这份过错,归结于它吧。”
  “对于你的过去和现在,很大程度是我的失职造成。迦尔纳,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相信我吗?”
  “苏利耶先生,你无需感到抱歉。”迦尔纳俯身给自己倒水,把水壶举起来示意,得到不需要回应后又放下:
  “过去没有伤害到我,现在是我自己选择。您能愿意与我相认,我已经为这份幸运相当感激。”
  苏利耶有瞬间怔愣。在旁人看来,他的岁月是连绵不断的可悲雾季,薄暮愁云的暗淡天空。然而太阳——依旧自顾自燃烧地蓬勃艳美,何等壮丽。
  “相比起‘苏利耶先生’,我其实——”他的孩子是个不曾退却的战士、没有什么能叫人更高兴的了:
  “不,这是个无理的要求、只要你愿意就好——只要你愿意,叫什么都好。”
  “父亲。”
  风暴止息。光阴赋予的,光阴会拭去。
  隔开两室的房间内,苏利耶父子走后。
  因陀罗没了顾虑,掏出烟盒来。点上后又推过去。
  然后烟盒被原样推回。阿周那举起自己的扬了扬——不同牌子,比他的呛一点。
  “你不是要唱歌?”因陀罗合理怀疑自己挨呛:“小心把嗓子熏坏。”
  “承蒙您关心。”阿周那并不抽,只是放到一边。
  “我有事情想问你。”
  “您请说。”
  “比起家人,你是否更看重其他感情?比如——你和迦尔纳那种。”男人吐出口烟圈,语调漫不经心。
  “这不能对等。”阿周那顿了顿。说实话,他已经有些勉强——无论如何,家庭亲人友人,他都尽力扮演着完美的角色。
  亲爱兄弟,也被兄弟亲爱;亲爱父母,也被父母亲爱的人,并不擅长应付出格僵局。
  “你会有不甘心吗?”因陀罗看着他,男人视线像是飞镖,又像是量尺,严丝合缝审视着他:
  “不甘心自己先是一个成功者,再是我的儿子。”
  “父亲,我认可合乎情理和道德的成功。”
  “合乎情理,合乎道德吗?”因陀罗笑了,他把剩下半支烟掐灭。转身打开窗,让空气涌进室内:
  “对你突然的反抗,我感到惊讶。不过——”
  “你比我更加优秀地长大了。”
  最后两个年轻人把怀着“第二天大张旗鼓探班”这种不切实际想法的苏利耶劝回因陀罗车上时,夜色已经很深。他们默契地没驱车离去,而是绕到酒店背后花园。
  “你想说些什么吗?”阿周那打破寂静。
  “嗯?”迦尔纳短促疑惑了:“我以为你只是在消食。”
  “我看上去……算了。”
  “你想听什么?”
  “关于苏利耶、谈话或者这场聚餐。总有想说的吧。”
  “并没有。”迦尔纳的眼睛在地灯照映下,从下睫毛根部恍惚蓝起来,不像湖水,倒像大海:
  “其他的,倒是有。”
  “嗯?”
  “能与你们相识,我真幸运。”
  “……迦尔纳。”阿周那嗓子干涩,沙石磨砺般抽痛着。他明白这和抽烟过多毫无关系,只是纯粹强烈的爱与恨与痛化身:是一句咒语,即将唤醒依稀纯洁的回忆,让过敏神经在还未说尽的时光中沉迷。但他必须要倾吐:
  “有人对你说过吗?你的眼睛,是蓝,或是碧绿?”
  “我想你是第一个……不,等一下。”
  他看见迦尔纳漂亮的眼睛睁大了。真是神奇,阿周那想:居然在黯淡里,红痕都这样明显。仿佛和着了珠光似鲜明,烘托出柔和却锐利的感情。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在空旷的暗色夜里,向着满天星月、向着虫鸣窸窣、向着步履踏过的小径、向着过去和未来、向着一切未知和已知、向着眼前人——他们目光交汇,对着彼此敞开心扉。
  那么,过去是幸福的,因为有过相遇。现在是幸福的,因为尚在相爱。未来也是幸福的,因为他们矛盾得如此融洽。
  同时,车上的老父亲们也达成一致意见:下次来探班,回去的时候把苏利耶的车开走。
  “谢谢,你不提醒的话,我的确忘记了。”苏利耶诚恳。
  “……你就是那种会收到巨额停车费的人吧。”
  “暂时在考虑别的事情。”
  “什么?”
  “要收购一家娱乐公司吗?我对这个不很有经验,该选择怎样的规格呢?”
  “我明白了。”因陀罗看着他,眼神微妙:
  “你是那种会溺爱孩子的类型。”


第二十章 完
  “迦尔纳——!迦尔纳不要吃了!”吉娜可在前座翻着流程本大喊:“热度超支你一会下车估计有直拍!”
  中间白发青年得到消息,一瞬僵硬后嚼动速度明显加快。阿周那拿着唇釉忍俊不禁,依然残忍地把其余没开封食物收缴,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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