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既明明白这才是重点,半安抚半强硬说:“你不高兴呢,打我就行,反正别自己憋着,也别想让我转文职。”
闻辰易在他手腕上掐了一下:“厉害不死你。”
陈既明笑了笑说:“撒了半天娇原来是这个意思。”
闻辰易瞪他:“谁撒娇?”
陈既明:“你。”
闻辰易气鼓鼓说:“我哪儿有?你污蔑我。”
陈既明笑:“现在就是。”
闻辰易踹他。
“好了好了。”陈既明把他的腿搭在自己腿上,“快三点了,还睡不睡了。”
“说了那么多话,觉都醒了。”
陈既明在他脸上揉了两把:“那做点别的?”
“工作了十八个小时还有精神?”
“试试就知道了。”
“我……我明天要上班!”
“反正老板是龚凡,可以请假。”
“唔嗯……谁因为这个请假……”
“乖,让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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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兴起,算是甜甜的小剧场吧。。
第63章 Outside 陈既明x闻辰易 周老师的故事
午后阳光明媚,闻辰易穿着家居服坐在阳台旁晒太阳,和煦的阳光将他的肩膀润了一层朦胧的白。他手中握着温热的茶,是陈既明给他泡的,所有有害健康的饮品连同速泡茶包都被收捡干净,茶水上方飘着几叶黄花,是清淡怡人的花茶。
难得两人都有空暇,给屋子除了除尘,陈既明抱着一大叠被子去楼顶晒好,踢着拖鞋去给自己泡了杯一模一样的茶,在闻辰易对面翘腿落坐。
他的左手撑在椅背外,虽然背还是习惯性挺直,但四肢舒散,眯眼看向远方,又将目光移到闻辰易身上。
闻辰易越过简桌,笑着伸手给他袖子拍拍:“晒被子别穿黑衣服,一身的毛。”
陈既明随意掸掸:“忘记换了,今天阳光真好。”
他瞅瞅小区楼下遛弯玩耍的人,想带闻辰易出门走走,结果闻辰易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懒洋洋地说:“别,好不容易结了个案子,调解吵得头大,不想去听闹。”
陈既明想想时间也不多,说:“也行,过几天双休咱们走远点,不在市区待着。”
闻辰易“嗯”了声,给了他一个你懂我的眼神。
“对了,”陈既明想起来说,“昨天取药的时候周医生说可以慢慢尝试减少剂量,毕竟很久没有突然发作了,老这么吃药可能会加长副作用,不太好。”
“好。”闻辰易听话点头,“药是你管着,你给多少我就吃多少。”
陈既明低声笑:“这么听我的,太信任我了吧。”
“嗯哼。”闻辰易随意发出一个鼻音,让气氛变得暖烘烘的。
轻轻吹开漂浮的茶花,啖一口清香,满足闭眼。小区里偶尔传来鸟鸣和小狗叫唤,声音很远,轻轻柔柔搔刮安静的神经,很安静的日子。
闻辰易舒服享受了会儿,说:“既明,我跟你讲讲周老师的故事吧。”
陈既明放下交叠的腿说:“好,我听着。”
闻辰易的话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就像逐渐变暖的春季,开始诉说融化的寒冬。
“周老师是我的恩师,没有他我都想象不到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说不定……”他笑了笑,“已经不在了吧。”
“这事情要从大二说起,那时候我特别讨厌放假,因为一放假就没地方去,闻久到处欠债,有赌债也有利滚利的,每次回去只会看见一个醉鬼和被讨债的刷得乱七八糟的门墙,心情好时我们会相互视而不见,心情不好屋子里所有能握住的东西都能成为他的暴力工具。虽然这样,我隔几个月还是会回去一次,为了确认房子有没有被卖掉,也为了确认他有没有杀人放火或者随便死掉。”
他的声音很轻,像在讲别人的故事:“绝大部分时候我能掐好时间,但那一次偏偏他回来了,而且似乎在外面受了气。他找我要钱,我没给,然后酒瓶就砸到我头上……我的意识有点模糊,不知道被打了多久,挣扎着想冲出门却没有力气,我以为要被打死了。幸好有邻居听见动静过来砸门,最后打了120。”
陈既明问:“没有报警吗?”
闻辰易摇摇头:“不会报警的,在那个年代的很多人看来,这都算家务事,公家不该管的。”
陈既明皱起了眉,听见闻辰易继续道:“我躺在医院里,这是伤得最重的一次,闻久甚至都没有来付医药费,钱是邻居垫的,我醒来还了。这一次终于下定决心,收集好证据材料之后去了法院。哦对了,为什么没去派出所?因为我甚至不知道派出所会不会立案。”
“都到这种程度了,会立案的。”陈既明皱眉解释,但闻辰易依旧摇头:“那时候刚接触法律,懂什么呢,只记得小时候去派出所求助过,然后被劝回来了罢了。”
“我休学了三个月,准确说来应该是请假,一边养病一边忙着打官司,还有些烦人的亲戚无理取闹,三个月后伤好得七七八八,终于回到了学校。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周老师。周逢昌,他是我的导师,其实本科生跟导师联系并不紧密,他只是见过我两次,但还记得我。”
“我当时在食堂吃饭,他突然坐到我旁边,说在食堂看见我好几次了,怎么吃得那么少。那阵子我钱特别紧张,哪敢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