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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菲斯特却觉得自己的眼中落入了月光。他眨了眨眼,本想对那个好久不见的人露出个重逢的笑容,眼泪却违背意志,糟蹋了嘴角的弧度。
  浮士德吓了一跳,翻遍全身上下却没发现纸巾,只得一手捧着他的脸,有些笨拙地擦拭着他的泪水:“……别,别哭。”
  他想要抬手擦去他的眼泪,手上执着没燃尽的线香,却已经不是那个不哭不笑的生魂了。直到这时,梅菲斯特才真正确认,他的浮士德完完整整地回到了他的身边,不论是记忆还爱情,一点都没有少。
  梅菲斯特的心脏落到了地面。那个世界的指挥官扑到他的爱人怀里,放肆地大哭出声。
  “浮士德,我找了你好久……真的好久啊!”
  烟火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天幕被照得光明又敞亮,仿若泰拉世界迟来的曙光。梅菲斯特却无暇观看,他抱着失而复得的狙击手,在他的怀中哭得昏天地暗。
  浮士德敞开外套,把他裹入了自己的怀抱中,动作是一如既往的小心温柔。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17.
  从前,有一条傻傻的黑蛇,傻傻地跪在流沙池外的岩洞里,傻傻地对他道出了遗言般的告白。
  「……我没有办法停止喜欢你。
  直到现在我仍旧喜欢着你,仍旧想留在你的身边。
  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过去。」
  这些承诺刻入了他的骨血,前指挥官为此放弃了神明之位,选择随同爱人来到这里。在他的执着开花结果之际,梅菲斯特沐浴着晨光,看着浮士德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许下了迟来一世的诺言。
  “浮士德,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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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誓,从今以后,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停留。
  “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过去。”
  他的浮士德眨着红瞳,眼中映着五色的朝霞。梅菲斯特摸了摸他的脸颊,感受到了属于生者的温度。
  太好了,他们还活着。
  “所以,浮士德,我们正式交往吧?”
  高二少年没有立即回答。他凑了近了些,蹭了蹭梅菲斯特的前额,眉眼轻轻弯了起来。
  


第四卷 续篇
  SUM:现代背景下,浮梅甜蜜日常99则。
  说明:本文设定于第六章 前,有独立的泰拉世界观,与原作有较大冲突。建议在阅读《左行右立》系列正篇后食用。


第九章 九
  01.
  和恋人一起看日出是浪漫的,冷冽海风却是残酷又现实的。前指挥官吹了一夜寒风,于是,修学旅行回来第二天,梅菲斯特光荣感冒了。
  不管小白毛用什么姿势按下按钮,体温计显示出的都是同一个数字。他自暴自弃地倒在床上,给浮士德发了一条讯息:
  [message]梅菲斯特:我感冒了,帮我请个假。”
  浮士德迟迟没有回复。梅菲斯特逐渐头重脚轻,他昏昏沉沉地几乎坠入梦乡,家门却在此时被敲响了。
  小白毛打开了门。他的男友站在门后,肩上背着书包,手上还拎着数个袋子。
  “请好假了。”
  梅菲斯特看了看墙上的钟,现在正是上课的时候:“怎么来了?”
  浮士德举了举手上的药品和食物:
  “我是说,我的假也请好了。”
  02.
  电水壶在灶台上发出沸腾的咕噜声。浮士德倒了半杯水,用小勺帮他耐心搅凉:“你家里果然没有药。”
  梅菲斯特接过水杯,吞下一把花花绿绿的药片:“天寒地冻的乌萨斯都不能拿我怎么样,区区夜风算什——阿嚏!”
  前指挥官立刻缩回了被子。浮士德摇摇头,把装白粥的碗勺收拾进厨房,小白毛裹得严严实实的,绿眼睛随着浮士德左右摇摆:
  “……我是认真的。”
  “是是。”浮士德坐回床沿,探了探他的额头,“再睡一会?”
  “不困。你想听乌萨斯的故事吗?”
  浮士德想让他多休息:“别勉强,你的嗓子都哑了。”
  梅菲斯特蹭了蹭他。
  “那就讲到我想睡为止。”
  03.
  和平的尘埃在晨光中沉浮,讲述者垂着眼,为浮士德描述了一个覆盖着灰烬的大地。
  浮士德握着他的手,随他进入了遍布火光与烟尘的世界。天灾吞噬了千万生命,移动城邦从一片荒芜间飞驰而过,富豪乡绅们抱着一箱箱金色石头,却听不见矿场里亡魂的嘶吼。
  浮士德想,他的恋人或许比他想象得要坚强得多。白发少年能面不改色地历经刀山火海、生离死别,偏偏自己只是碰一碰他的脸颊,梅菲斯特却会一下子落下泪来。
  想到这里,他摸了摸病人的头发:“我以为你是个爱哭鬼。”
  明明前一天刚在他怀里掉眼泪,前指挥官却不服气地鼓起了脸:
  “不要对我产生这种乱七八糟的误会。”
  04.
  故事声逐渐变小,梅菲斯特缩在浮士德身边,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待他再次睁眼,火烧云已经在窗外升起,浮士德坐在不远处,手上拿着一本书。
  梅菲斯特想到了他给塔露拉的那张画,那时候,台灯的光芒透过纸张,画上的浮士德散发着暖融融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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