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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几个借口都找好,转身出门时,发现桌上茶壶茶杯仍在,院中女子却不见踪影。
  他心生疑惑,走近前去才发觉树下掉了只黑漆漆的乌鸦,不知女子是否受了惊才跑走。这乌鸦极通灵性,见他走近,似是努力挥着翅膀,有气无力地叫了几声。润玉敏锐地发现他挥翅膀的模样似乎不大对,将手中东西往桌上一放,便蹲下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去拨翅根粘作一团的羽翼。湿润的,隐隐可见是血。乌鸦乖顺地躺在原地任他查看,黑色珠子般的眼睛一转不转地盯住他,润玉只觉得此番景象似曾相识,神情恍惚间,已将那只鸟儿妥帖地抱在怀里,一下下顺着颈后羽毛安抚。
  医者仁心。他心想,虽然这鸟儿出现得诡奇,但我身无长物,无甚可图谋,它又受了伤……我便留它几日又何妨?
  乌鸦似乎了解他心中所想,很殷勤地将脑袋往他手中拱去,叫他痒得忍不住笑出声来。
  “既然你落在此处,又受了伤,我恰略懂岐黄,便是你我有缘。无妨劳烦小住几日,待伤好后再离去。”他缓声道,“我叫润玉,你既是乌鸦,那……我便叫你鸦鸦吧。”
  话一出口,他才察觉这话似乎热切地失了分寸,自老郎中死后,他还未曾对谁如此亲密过,更何况对一只鸟儿。于是抿了唇,默不再发一言,隐隐有些懊恼地红了耳根。
  也就未曾察觉他话音刚落,手中鸟儿本正亲密蹭着他的动作,也僵在怀中。


第3章
  润玉从屋中拿了东西出门时,那妖正百无聊赖蹲在炉火前掌扇。大概是困得极了,一直打着哈欠,眼角都逼出眼泪,脸颊也叫炉火烤得泛了红,那一缕头发还在额前飘着,明明站起来润玉只能到他肩头的人,却显出几分孩子气来。
  润玉甚至没意识到这份画面已让自己忍不住翘起唇角,握着手里的木梳走到人身后,细心将那一缕散发绕上去,再拆了发髻,重新用梳子梳上一回。妖还在与他赌气,第一下时甩了甩脑袋,被润玉摁着后脑镇压,只好勉为其难任人帮自己梳发,沉着脸色,刀枪不入的样子,却因黑色眼睛里映着的火光泄了神气。
  “好了,别气了。”润玉软软哄他,“你不也喊我神医了吗?”
  这是两人初见来最尴尬的故事,或者说事故。
  当初妖翅膀受了伤,栽倒在润玉院子里树根下,被润玉好心收留疗伤。若是换个角色,或是换个性别,大抵能写出极好的话本。哪怕不是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也该是知恩图报的人妖佳话。却不知怎么落到这两位头上,就成了不大不小一场笑闹。
  润玉起初不知这捡回来的乌鸦是妖,只当是寻常鸟儿,怜他受了伤,又有灵气,便捡了回去,顺口喊做鸦鸦。
  可润玉是乡野郎中,只会医人,不会治鸟兽,左右无法,只得参照着人来,活鸟当死鸟医,细细剃了伤处羽毛上止血药,再简单地包扎一番。至于乌鸦喜食腐物,他一时难以找来,便用生肉替代。
  谁知包好伤口后这乌鸦就将头埋在胸口装死,看到生肉更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润玉不解,只好当他是伤未养好,郁郁不乐,更是不爱吃生肉。
  直到某天早上润玉醒来,见一黑衣男子守在他床头,面色沉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是要被谋财还是害命还是两者兼有,仍在一片茫然中的时候,便见那人极为别扭,甚至有些咬牙地开了口:“……乌鸦不吃生肉,鸟雀受伤也不能剃羽毛。”
  那人目光灼灼,目不转睛盯着他的模样竟与几日前望着他的乌鸦隐隐重合,润玉福至心灵,试探地道:“……鸦鸦?”
  那人沉默半晌,方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有点敷衍的笑来。“多谢神医大人救命之恩。”
  笑得润玉在入秋的季节生生打了个寒战。
  ……这人能不能好了。


第4章
  不提及还好,一提到“神医”的问题,那妖立刻眉飞色舞起来,“怎么就不是神医了,你说说,你治好我,我称你一声神医,过分吗?”
  润玉咬牙,手中拉着人头发的力度也大了几分,直到扯得人一声惊呼,方才松手,颇有些凉凉道,“不就是不知道乌鸦不吃生肉么,怎么就当得你一句‘神医’的奚落了?”
  那妖不甘示弱,反问,“那我好歹八尺男儿身,怎么就当得你一声鸦鸦了?”
  那不是你当初是只乌鸦么?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可这么说。将头发拢作一束,拿发带扎好,润玉藏好自己的心虚,反唇相讥:“既不是鸦鸦,便也不用夜间钻上我床榻来,嚷着头疼了?”
  原本蓬羽张扬的鸟雀霎时息了声,明明仍是原来的姿势,却恍惚像是淋了雨的落汤鸡一般,气势全无,过了半刻才低声补上一句:“润玉,我疼。”
  润玉收拾梳子的手一顿,也有些心软,下意识抚上人后颈捏了捏。“……不会赶你走的。”
  原本,那妖变做人形在润玉床头吓人那日,便已大好,再无大碍。却自此在院中树上扎了窝,绝口不提自己什么时候离开。
  润玉也不知自己怀着什么心思,第一眼见到那妖化作人形,一身黑袍,第一反应竟是厌弃与沮丧涌上心头,大过恐惧,不愿再看第二眼。何况那妖也着实不讨人喜欢,白长了一张面如冠玉目如朗星的脸,却整日沉着,好似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压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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