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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落在我头发上,然后缓缓往下,把玩着参差不齐的发尾。
  我的眼前却又出现那种可怕的白,无数花瓣几乎野蛮地在不断绽开。我觉得浑身都开始战栗,那些结痂的伤疤都开始疼痛起来。
  我回想起他埋在我肩膀上,啃咬我脖子的模样,他真的咬得好深啊,就像是在用某种武器在我脖颈的血肉里挖掘什么东西。
  但那里空空如也。
  他终于收回手,打开盒子,原来里面是一串项链。银色的细链下是一串月桂缠绕的枝蔓,上面坠着光芒纯净的钻石,正中是一颗珍珠。
  景琛走到我的后面,替我戴上。
  “希望你喜欢。”他贴在我耳边轻声说。
  项链冰冷而沉重,棱角坚硬,光芒璀璨。
  原来这些是他对我的补偿。
  替我戴完项链后,景琛退回来,站在我面前两三步开外的地方,静静端详着我。他那双黑色的眼睛那样捉摸不透,似乎可以让一切都无所遁形。
  “……可以脱下来了吗?”我觉得有些难堪。
  “当然可以。”他的手微微一动。“我帮你。”
  我慌张后退几步:“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先出去……”
  景琛跟着信步往前,就又重新追上了我。他笑了笑:“不要躲。”
  “你易感期还没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语无伦次道。
  “没有来,就不能这样做吗?”景琛伸手抚摸我的脸庞。“文初,你现在是属于我的。”
  我根本无法反驳他。
  那手游移到脖颈的位置,接着一路往下,滑过背脊,解开那里的绸带。手指一如既往的湿凉,就像一条蜿蜒的蛇那样,沿着我的皮肤穿行,留下湿迹。
  他低头吻住我脖颈上的疤。似轻非轻,似重非重。
  我不知道之前那个撕裂我身体的景琛,和现在这个慢条斯理脱下我衣服的男人,究竟哪一个更可怕。
  但他们总是愉悦的。


第10章 狗狗敲门
  醒过来的时候,景琛已经走了。我见到他的时候总是很少。
  没过多久,响起两声敲门声,接着李端着一个托盘走进屋,这次她身后没再跟着其他人。
  窗帘密闭着,室内温暖如春。
  我浑身赤裸的仰面躺着,丝绸被褥完好地遮挡住胸口以下的肌肤。空气调节系统运作良好,吹来温和的风,但我的头发还是被汗水弄湿,粘在脸颊两侧。
  “我……没有打铃。”我说。
  “社交季还没有结束,老爷需要赶回去。”李回答道。“他吩咐我仔细服侍你。”
  我看着天花板上的洋桔梗,没有动。
  面对这样的无动于衷和懒惰,李居然并没严厉地催促我。我好像说过,自从易感期后,她对我有了一点宽容。
  “如果你身体有什么不适,我会马上安排家庭医生。”李说。
  “我很好。”我将被褥拉得高了些,低声道。“我很好……没什么不舒服……”
  李没再接口,俯身将托盘放在床头桌上,整理起食物。餐具触碰间发出些轻微的声响。
  睁眼看了会天花板,我又觉得有些累了,但心里总是不踏实。真害怕一睁眼,他又闯进来了。我开始畏惧每一次的梦醒,那就像推开一道道未知的门,不知道哪扇门后面,就是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对你微笑起来。
  “他……”我试探着问道。“易感期快来了吗?”
  李看了我一眼,说:“这涉及老爷的隐私,不过既然你服务的事情与之相关,那么也有权利知道一些内容。”她缓声道。“老爷的体质被调整过,易感期频率很低。”
  “会有……多少时间?”
  “不太稳定。长的话,可能会间隔半年。”李是谨慎的,很明显不愿多谈,她动作迅速,已经收拾完毕。“餐点在这里,特地为你准备了清淡的口味。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过一会再来。有需要请打铃,我们随时等待着。”
  她说完,停顿了一会,又补充道:
  “但是请你明白,老爷很看重你。这是确凿无疑的。”
  “……谢谢你。”我说。
  李默然收回空托盘,后退两步,轻轻朝我行了个礼:“那么。”
  她将散乱的裙子摆放整齐,很快离开了。
  李好像一直在试图说服我,景琛对我是多么的优待,而我成为他的替代品,又是多么的荣幸。她是一个优秀的管家,也是一个忠实的拥趸。我很遗憾不能被她说服,否则,我也许就能感到幸运和幸福了。
  生命的规律是,你的经验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变得丰富。这也是为什么长者往往也是智者。人生路似乎是该越走越宽阔的。我总会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上背负着某种未知的罪孽,所以路也越走越窄,直到无路可走。
  我的第一次出逃发生得很突然。没有任何计划。
  景琛离开了十多天,一直没有回来。我来到这个庄园以后,似乎大多时间都是昏昏沉沉地待在房间里消磨时间。除了一日三餐和换衣,很少有人会进来,而这些大多都是李亲力亲为的,我几乎不认识其他的仆人。
  那是一个午后,昨夜刚刚下过雪,西斜的太阳照在花园之中,积雪都熠熠生光起来。远处那棵槐树遥遥望着,非常璀璨。
  寂寞的日子里,只有它永远陪伴我。就像曾经那个父母在的山谷。
  外面温度应该很低,窗户上结满了霜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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