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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原来不怕吗?可师父却怕得很,昕白陪陪师父好不好?”
  复玄眨了眨眼,屋外又炸开一声骇人的雷鸣,复玄下意识地抱紧了林巉的腰,将自己埋在了林巉的怀中。
  “好……”
  师父……
  经年后的复玄孤身一人,蜷缩在床上默不作声。
  屋外雷声大作,可再也没有一个人只心急地披上外袍,便裹着一身雷鸣风雨,走到他的屋中,紧紧地抱着他,让他陪陪自己了。
  当初他除尽白狐族,为林巉担因果、染业障,到头来却换得林巉一句“幼子狂妄”,一句“有违天道,恐入歪邪”……
  他那时以为,他在林巉心中,依旧只是一个无知幼子。
  可那时他不知道,不知道那一句“有违天道”是林巉担忧他沾惹天谴,大劫难抵;那一句“恐入歪邪”是林巉怕他心念太深,最后伤及自身。
  他不知道林巉那时未曾说出口的下一句是“若可以,该让为师出手,让为师来担大因果”。
  他不知道林巉将他赶出师门的那日,那人站在峰顶,猎猎雪风卷着他的袖袍,他看着峰下的复玄,视线一刻未移,脚下却一步未动。他在峰顶,他在峰下,隔着一峰飞雪,一起守完了这除夕的年岁。
  他更不知道林巉在与他恩断义绝时,在心底说了多少次“我爱你”。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爱你”这三个字太过沉重,终于压碎了他二人的腰背脊梁、血肉魂魄。
  如今他已经知道了许多,可一人躺于冰棺,一人自封于心,皆紧闭眉目,却生死相隔。
  复玄蜷缩在床榻上,他将头埋在臂间,终于发出来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师父,又打雷了。”
  “你抱抱我。”
  “你来抱抱我……”
  “我害怕……”
  “师父,我害怕。”
  可无论他如何呜咽,那人依旧在棺中沉眠,至今已有八十三年。
  一只白兔子从殿中某处蹦出,在床沿扒拉了一会儿,扒拉了半晌也不见动静,它便扒着床边,后腿一蹬,上了床榻。
  它用头拱了供床榻上的复玄,复玄身形一僵,忽然转过身。
  “师……”
  见到是只兔子后,复玄眼中的喜色还未来得及褪去便尽数僵硬在眼底,衬着方才眼底晃悠悠坠下来的残泪,显得既荒谬又可笑。
  复玄抬起手臂,遮住眼睛,他咬着牙,两行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白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当年它被复玄从明山上带回来养了这么多年,早也有了灵性,它察觉到复玄的情绪,低头蹭了蹭复玄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
  ……
  殿外又是一声悍雷炸响。
  睡在床榻上的复玄忽然就睁开了眼。
  窗杦未关,夜风吹入殿中,吹得殿内帘幕胡乱飞扬。
  他坐起身来,额间已经浸出密密冷汗。他猛地侧头看向自己身侧,林巉正枕在云枕上,睡得宁静。
  他心底忽然升起来一种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他缓缓俯**,将林巉紧紧抱进了自己怀里,气息有些轻颤。
  “怎么了?”林巉被复玄的动作弄醒。
  复玄也不说话,只紧紧地抱着林巉,仿佛下一刻林巉就要被谁抢走似的。他将头埋在林巉的颈间,熟悉的清松气味让他紧绷的精神缓缓放松了下来。
  林巉感受到复玄紧绷的情绪,他回抱住了复玄,安抚性地拍了拍复玄的后背。
  “别怕,我在这里。”
  殿外又炸响一声雷鸣。
  林巉抱着复玄,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笑了笑:“难不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怕打雷吗?”
  察觉到复玄略微松了松自己,林巉放开复玄,双手捧着复玄的脸,正想擦去他鬓边的冷汗,却又发现了复玄眼角处的湿意。
  林巉愣了愣,而后他轻轻地拭去复玄眼角的泪渍。
  “梦到了不好的东西?”
  复玄低下头,与林巉额间相抵,他抱着林巉许久,那颗急促跳动的心才缓缓平和了下来。
  这人在这里,这人活生生地在这里,他回来了,就在自己身边。
  就躺在自己怀里。
  是温暖的。
  “没什么。”良久后,复玄才开口道:“雷声响,睡不安稳,梦到了从前的一些事罢了。”
  林巉轻轻拍着复玄的后背,在雷声轰鸣中,轻声道了一句:“不怕。”
  这句话仿佛越过了数百年的风雨摧磨,蓦地链接了过往与如今无数的雨雷深夜,沉入骨髓的漫漫思念凝聚一处,化成了一个点水般地轻吻。
  林巉亲了亲复玄的额头:“我在这里。”
  复玄紧紧地握住了林巉的手。
  复玄看着在夜色里林巉依旧清晰的眉眼,忽然想起从前的一件事。
  妖界有许多幻化的宝物,可复玄当年一次也没有用过。“林巉”这两个字更是几乎成了妖界的禁词,提都提不得。
  有许多人都对此不解,不知道复玄意欲为何,甚至还有人在隐隐猜测,元山真君是不是这位妖尊的切骨仇人。
  直到那一次,有个不懂事的下属,得了一个宝物,便自作主张地将那宝物偷偷放到了复玄的案头。
  那宝物恰可以制造心底幻象。
  整整三年复玄都没有出现。
  待到担忧复玄的宋振强行破开锁阵,进入正殿后,才发现复玄坐在案后,林巉站在案前。
  他看着他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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