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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几句话。”
  余暮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他收回笑容,示意沈芜弋稍等片刻,转身快步走回书桌前放下笔后,又朝沈芜弋走去,不知是不是沈芜弋的错觉,他觉得余暮渊的表情似乎带着一丝紧张。
  可能是他想多了。
  沈芜弋将手机递给余暮渊,余暮渊接过手机,朝那头低低地说了句“阿姨好”,抬步朝房间外走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沈芜弋虽然很好奇两人到底在讲什么,但他也没偷听别人聊天的习惯,于是走到书桌前,翻了翻余暮渊做到一半的试卷,扫了两眼,是自己没写过的,于是他拿起一旁的草稿纸和笔,接着剩下的题目开始计算。
  而另一边。
  余暮渊站在隔壁房间,倚着窗台,和电话那头的人礼貌地聊着,目光落在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上,看着雨珠一粒粒地滚落,噼里啪啦四处弹射着。
  对方好像说了什么,余暮渊眼里染上了笑意,让倒映在他眼眸中的细碎的影子都变得格外温柔,他笑了笑,温声说:“不会麻烦,有他和我一起,我很开心。”
  余暮渊耐心地听着对面的人说话,抬步向房间外走去,推门进了自己房间,看见沈芜弋不知在什么时候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松散地塌着腰,将侧脸枕在臂弯上,不觉抿着唇,细软的黑发衬得他露出的耳朵白得莹润,看上去格外乖巧。
  余暮渊走到沈芜弋身后,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坐正,微微挪开手机,弯下腰对他轻声说:“别这么坐,会对脊椎不好,也容易近视。”
  沈芜弋正沉浸在解题之中,闻言“嗯”了一声,乖乖地挺直了身板,视线没从试卷上挪开。
  余暮渊的视线从他细白的后颈滑过,他将屏幕重新靠近耳边,低沉的声音里含着笑意:“阿姨,不麻烦的,”他顿了顿,继续说,“他很乖。”
  身前的人依旧笔下不停,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余暮渊的目光落到沈芜弋白净的耳廓,不出意外地看见上了悄然染了一层浅淡的红,他不禁莞尔,拿着手机走出了房间,还顺便关了下门。
  门合上了,房间里重新恢复安静,只有窗外的嘈嘈切切的清脆声响,却丝毫不恼人。
  沈芜弋慢慢地停下了笔,眼神有些飘忽,然后,他放下了笔,趴在书桌上,默默地用双手捂住了有些烫的耳朵。
  沈芜弋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不就是被夸一句,害羞什么。
  沈芜弋边用手指微凉的温度物理散热,边在心里不住地唾弃自己,但是嘴角却不觉微微向上弯起。
  后来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沈芜弋都把那张试卷做得差不多了,余暮渊才回来将手机还给沈芜弋,沈芜弋此时早已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接过手机,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和我妈聊什么了,怎么聊这么久?”
  “也没什么。”余暮渊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沈芜弋双手托着脸,自下而上地看他,眼神里竟然带着一点幽怨:“可是我妈平时也没这么和我聊过天。”莫名其妙有点吃味。
  “真没什么,”余暮渊动作自然地捏了一把沈芜弋有些变形的脸,“就是聊了你。”
  “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沈芜弋果断选择终止这个危险的话题。
  余暮渊挑了挑眉,伸手越过沈芜弋,拿起他随意放在桌子上的笔和草稿纸,照着试卷验算沈芜弋写下的答案:“还有个事。”
  “嗯?”
  “阿姨说,”余暮渊在其中一个答案后面添了个“6”,“让你在我家住到返校为止。”
  他的神情自然,语气平稳,沈芜弋也没多想,就“哦”了一声,埋头重算刚刚余暮渊刚刚动笔添上的那个答案。
  于是这事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定下来了。
  沈芜弋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唯一有所变化的是每天睡觉前,余暮渊都会亲自来他房间一趟,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看着他喝下后询问他今天的身体情况,若没什么大碍,就会带走喝空了的玻璃杯,和他道一声晚安。
  不知是牛奶的助眠功效太好还是那声“晚安”过于缱绻和温柔,在余暮渊离开后不久,沈芜弋总是能很快地入睡,一夜好梦。
  而台风也随着时间流逝而悄然离开。
  多亏这次台风,让所有高三学生都硬生生多了十余天的假期,还能做一会大海里的浪里白条。
  但放完假后,接踵而来的就是所有人的噩梦――返校考。
  学校给所有学生发了短信,通知大家在周日下午两点返校自习,晚自习结束后安排好教室座位,第二天进行为时三天的返校考。
  于是周日那天,一楼的四个实验班都不约而同地提早一个小时来到学校,见面也不寒暄了,打了个招呼就坐下来抱着书啃。
  沈芜弋是一点半左右到教室的,此时教室里已经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大多数人的桌子上都叠着厚厚六本的历史书,一个个表情麻木冷漠地在翻看课本,宛如一个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整个班只有沈芜弋和余暮渊两个人的表情最为平静,两个人还能时不时凑在一起讨论题目。
  在苦海中挣扎的刘子顺抽空瞄了一眼他旁边,看见沈芜弋的桌子上干干净净的,在窗外光线的照射下还折射出讽刺的反光,仿佛在嘲笑着周围的一众凡人;再看看余暮渊,桌子上仅有一本练习册,长得很像他曾经路过苏铭海办公桌时无意中瞄到的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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