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成了比谁……嗯你们懂得,体现威猛的绝佳长度。我扶额,还是滚去搓衣服好了。
场面过于沙雕省略三万五千字。
“小温你害羞啥呀,哥几个帮你量量!”声音还老大了三人直往厕所里挤,结果顺便堆了衣服过来塞给我,应付几声我忙搡他们出去,用清水拍了拍脸,热度还半天降不下来。
一群魔鬼。
第一天下午是短跑项目。飘了点小雨,听到广播上报他的名字我才看到他在第五跑道上热身。
贴身的黑色运动装,劲瘦的身材宽肩窄腰与好看的背部曲线,正试着起跑。
我腾地站起身,正拉了赵恒一块儿出了戒线。源于他场内记者的身份才能带我来去自如。我本还想借他的相机拍几张照,实在是技术有限动图过于模糊,只好降个水平偷偷攥着手机拍还得防老班。然而画面效果一言难尽,我悻悻收了装备站在戒线里头望着。
四号跑道是展辰,忙示意他看我,我有些慌张地想匿与人流中,而在和他视线对上时我莫名感到心安站定,他惯常的笑着。
一瞬评委“各就位”和刺耳的枪声与哨声,如张满了弦的箭弹出去,我在铺天盖地的尖叫声里呼喊他的名字。加油声是波浪式向前推进,此起彼伏。短短几秒,只听到那头哨声吹起才发觉自己轰轰的心跳。
持续性兴奋。
来不及问结果我直拨开人群往主席台那头走去,可半路硬生生停了脚步。
他手撑在膝盖上还在喘气,额上的头发贴在脸上,凝成了一团。已经围了一圈人给他们递水擦汗打伞,我默默退了回去。
瞎急个啥劲啊。
转身回去的时候居然有种和世界逆着走的莫名感受,好吧偶尔中二一下。
他跑400和跳高的时候雨停了,赵恒教我拍照,蹲在一旁聚好焦我狂按快门,翻照片时拍了表情包发给他,那种仰天闭眼狂奔的状态,巨逗。内心充斥着做坏事的快感。
说起来还有个插曲,或许是早先他来过我教室混了脸熟,后桌女生几个来找我打听他的情况。我高兴他的受欢迎程度桃花遍开,但又有种莫名的不爽。不过这种感觉很快被念加油稿的广播声压过。
我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他和展辰打赌说谁跑输了谁就给谁剪头发,本来想坐着享受,可结果玩脱展辰给他剃残了,两人最后僵持着硬生生一起都剃了个平头,脑顶上徒留一层短短的青色的硬茬。
倒还互相安慰清爽。
个快深秋了还清爽过冬呢。
你能想到5000m时那人就站在跑道终点,几小时不见便发型大改,就跟顶了个五千瓦灯泡一样亮。我还得一圈圈从他面前绕过去。
果然在学校锻炼少了不大行。我内心焦灼,最后两圈稍稍提了速度,到最后200m,周遭一切都听不清看不清了,体内有股力量推着我往前,第1跑道上围着终点站了两排人,我总算知道那些人为啥露出狰狞表情,一边腹诽只盼没人留我黑照。
我鼓足全力往前奔,脸上蒸出来的热气糊了一半镜片,漫漫人海中真的,就只见他那颗闪亮的脑门,大张手臂在正前方等着。
18分26秒。
脸上是粘腻的汗水,被裹进怀里抱起来转了好几圈,将要滑落的眼镜被撞回鼻梁上,我晕乎乎地,蹭着那青茬,在掌心留下生硬触感。
第19章
我终于在一个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的午后的操场上恍然通透了。
说实在的我很慌张,但是把事情从头理到尾再反复砸吧琢磨,反而越加肯定,如此便越发慌张,像是大雨冲破了堤拉不上闸都是奔头一个劲乱窜,心头是群在荒草里跑散了的老马,啲啲哆哆。
说是老马,是因为它识途,乱飞的思绪最终还是得回来问自个儿一句:“是真的吗?”
“是的。”
还不死心地追问:“你肯定吗?”
在无言对上:“我肯定。”
好吧这次带上“我”了,说真的模模糊糊就好,硬是要踏出这一步瞅清楚界线,再大呼:“我明白。”
我特通透,也就是在通透的那一刻也明了前前后后的路,理性当头。
我现在真恨自己这性子,把每一种可能都想好退路——就怕自己堵进死胡同。片刻冲动想放任自我不顾后果跟他直说,但还没等我起身走进那栋教学楼,甚至再退一步发短信打电话,一翻到联系人那行我便止步,明白这不过是飞蛾扑火,微弱的火光也引得纵身一跃,可我舍不得。
或是说,害怕着什么。
我刻意避免此处的深思,来来回回琢磨着,更是加深了肯定。当然,这是在那个下午寂静的夜里自己瞎琢磨。黑夜实在是太好的遮蔽体。
我蒙在被子里发出叹息,等着手机屏幕自动黑了,我阖上眼,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砸在窗户上,思绪渐渐沉了。
要说真得是他荷尔蒙发散得太过愉快,我一个恍惚晕倒在他张扬的笑里,天地间顿时因他翻飞了色彩。
前一天只飘了点雨,跟着这天下午又间间断断落起来,带得空气很凉爽,只是阴沉的天与场内场外的歇斯底里反差甚大。
这天下午是团体接力,全场沸腾。
8×400,他压尾。恰巧他们班上是红色的马甲,终点那块儿挤满了人,等我看到那块翻飞的鲜亮醒目的颜色甩下重重大将逐渐拔得头筹